第五十四章 ：不同與腳男參戰

“九為數之極，頭為人之首……”

“若我們人類當真需要一個指引前方路途的首領，這個首領就名為九頭氏吧。”

昋不記得這段對話的場景來自何處了，但是這段對話一直閃爍在他的認知中，而他在得到大領主位格之後，在無數次的輪回重復裏，他都會成為九頭氏，然後帶領族人們掙紮求存下去。

但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每一次，每一次，成為九頭氏的昋都會身不由己，他必須要學會該如何放棄，學會該如何的犧牲，學會該如何的取舍，作為一個種族的首領，與作為一個強大的個體，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若昋是類似於萬族聖位那樣的種族首領，那這反倒是好辦了，只要以個人的利益壓倒集體和種族的利益就行，剝削壓榨不外如是，甚至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拋棄作為人族的身份，成為高貴的萬族，甚至於變得更加強大後的他，還可以成為先天魔神，最強等級的先天魔神，而且是不受天地壓制的先天魔神。

然後快意恩仇，自身不朽，威壓時代，這些他全都可以做到，若他真這麽做了，他甚至可以成為多元宇宙的眷顧者，可以代替世界的嫡親子身份，得天地之庇佑以及氣運，及至到他累積最厚最強的時刻，他甚至只要投靠過去，就有一線成就終極的機緣，這些他都可以得到。

但是他做不到，他沒法拋棄自己的種族，他是一定要成為人類救世主的，若不如此，那麽他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所以每一次的每一次的，他都必須成為最為賢明的，同時也必須成為最可能帶領人類殺出一條血路的救世主。

這本身就是矛盾的，因為為了讓人類生存下去嗎，讓人類殺出一條血路，他所發布的命令往往都是最為殘忍的，甚至許多時候是要故意讓一些人去送死才行的，這本身就不公正，也不賢明，甚至只有最荒唐的暴君才能夠下達如此命令，而昋卻是不停的發出這樣的命令。

有人尊稱他為皇，人類的皇，因為他一直帶領著人類向前走下去，但是他卻再三否決了這樣的稱呼。

“所謂的皇，除了是最高上位者，還應該是仁慈的，公正的，厚德的，那不是我……我不是什麽人皇，我僅僅只是九頭氏而已。”

昋一次又一次扮演著他該扮演的角色，他成為九頭氏的次數逐漸增加，然後他就越是明白個人與集體的意志許多時候是相反違背的。

對於集體來說，個體的數量壓根就不重要，甚至為了能夠完成種族的幸存與崛起，獻祭犧牲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數量，只要能夠保留可繁衍的極值，別的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目標，這就是人類了，這就是在天地壓迫殘暴對待下的人類集體了。

而作為個人，昋心中充滿了痛苦，掙紮，甚至是時不時誕生的軟弱，還有那壓抑到無法壓抑的仇恨怒火。

他想要殺光萬族，他想要對這天地復仇，他想要不顧一切的拉著整個世界的一切去死，他想要暴虐的發泄一切，他不想要再繼續下去了，他只想要再次看到她……

但是作為九頭氏，他是沒資格想這些，做這些的，他必須是人類救世主，他必須要繼續下去，一萬次，一億次，無數次……直到找到那條可以救贖人類的道路才行。

他是他，他又不是他，他必須要成為人類最至高的思想，他必須要壓制作為個人的一切想法……

但若是……作為人類集體的思想再也不存時呢？

作為單獨個體的他，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我啊……一定要成為人類救世主！！”

在黑暗中，在毀滅中，在無窮的死亡輪回中，一個抱著雙腿的人形喃喃自語著，他，不，它已經快要不成人形了，它的一切都正在消散之中。

昋啊，已經夠了，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啊……一定要成為人類救世主！！”

昋啊，好好休息吧，我們成功了，新時代開啟了……

“我啊……一定要成為人類救世主！！”

昋，沒關系了，再也不用一直重復的犧牲了，看到了嗎？新時代的光明……

“我啊……一定要成為人類救世主！！”

昋，你不必再壓抑自己了，也不必再犧牲自己了，你可以做回自己了……

在遙遠的未來，在無比遙遠的未來的未來，相信你一定可以與她再見面的，一定……

在戰場上，巨大的陰影化為了一尊九個頭顱的人形，這人形顯得異常虛幻，仿佛只是某種信息的殘留一樣，但是就在這時，有六尊閃爍著輝煌光芒的存在突入戰場，各自投入到了其中一個頭顱中，同時，尤姆和隱藏著的誇身上也有光芒出現，這光芒一部分留在了他們體內，另一部分也投入到了頭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