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必須冷靜

審訊室的房門打開。

庫拉索靜靜地聽著,突然一愣,腳步聲不對,這不是一直負責審訊她的人。

庫拉索擡起頭來,與進門的格蘭威特對上視線。

他來做什麽?組織終於再也容不下她,派格蘭威特來處理掉她了嗎?

庫拉索有些黯然,但若說害怕與悲傷,卻又沒有感覺。

“庫拉索,我問你,朗姆在哪?”格蘭威特捏住庫拉索的下巴問。

他的力道很大,也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仿佛要將庫拉索的下巴捏碎一般。

庫拉索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以一種面對審訊時的陳述語氣說道:“我不知道。”

“你是他的心腹,會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

“為他隱瞞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不要忘記,他逃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上你!”格蘭威特冷漠地說道:“你也明白的吧?庫拉索,你已經被朗姆拋棄了。”

庫拉索用那對怪異的雙色瞳平靜地看著格蘭威特,還是重復:“我不知道。”

“混蛋!”格蘭威特松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庫拉索的臉上,將她的腦袋打得朝旁一歪。

可惡,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庫拉索就不知道說點其他的嗎?

他才不相信,明明就是一個人,就真的可以像是個機器一樣!

格蘭威特突然用力掐住了庫拉索的脖子,眼神冰冷殘忍,他完全遏制住了庫拉索的呼吸,卻又不捏碎她的喉嚨,靜靜地看著這個人因為窒息而痛苦得雙眼失神。

不想死的話,就告訴他朗姆在哪!

否則就去死!

就在庫拉索快要完全窒息的時候,格蘭威特仿佛大發慈悲般松開手,卻又在對方剛剛喘了兩口氣後更用力地掐住了她。

庫拉索的雙手雙腳都被銬在了椅子上,身體因為本能而掙紮起來,卻又要比小孩子的掙紮更加無力,除了拼命擺腦袋之外別無二法。

“感受到了嗎?朗姆根本就救不了你!”格蘭威特的語氣更加冰冷:“現在的你只能自救,告訴我,朗姆在哪?別指望有誰能來救你,不說的話你就死定了。”

庫拉索痛苦得生理淚水都流了出來,卻只能拼命搖擺著腦袋,除此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再一次松開庫拉索後,格蘭威特厲聲喝問:“朗姆在哪?”

庫拉索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水與鮮血沾染在她銀色的長發上,狼狽不堪。

過了許久,她這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給出的回答卻仍是讓格蘭威特暴跳如雷:“我不知道。”

“你還不肯說!你瞞著到底有什麽好處?他根本就不要你了!”格蘭威特握拳用力打在庫拉索的腹部,一拳又一拳,仿佛要將這個女人的內臟都打碎掉一般。

伴隨著庫拉索的口吐鮮血,鮮血迸濺在了格蘭威特的臉上,更襯得他宛如惡鬼。

“沒關系,你不說的話,那我們就慢慢玩。”格蘭威特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指虎拳刺戴在了右手上,眼底仿佛也染上一片血色。

諸伏高明的事情,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負責。

如果不是朗姆,那就由庫拉索來代她的主子承擔,反正這個女人也對朗姆忠心耿耿。

搶救一直持續了六個小時,從下午到黑夜。

琴酒一直都站在急救室的門外,他不肯離開,就連坐一坐都不肯,漸漸得宛如一尊雕塑。

一旁,諸伏景光同樣緊張地看著急救室的房間,親人的再一次出事幾乎讓他的PTSD被觸發,渾身上下都發著抖,卻已經沒人能安慰他了。

一個電話,在此刻打了過來。

“先生。”琴酒接通了電話。

“琴酒,有朗姆的消息,你現在過去看看。”烏丸蓮耶命令。

“我可能走不開。”

“出什麽事了?”烏丸蓮耶問。

琴酒看著急救室刺眼的燈光,嘴唇囁嚅,卻說不出話來。

一只手將他的手機拿了過去,發出的是琴酒的聲音:“不,沒事,先生,我立刻就去。”

是波本。

他戴了變聲器,在此刻接替了琴酒做出了回應。

若是以往,波本肯定不敢這樣做,他不敢動琴酒的手機更不敢直接和先生進行對話,但現在琴酒的狀態非常不對,他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暫時穩住先生。

烏丸蓮耶這才算滿意,掛斷了電話。

“琴酒,你必須去一趟,我的傷還沒好,如果我偽裝你過去肯定會被發現的。”波本可以幫琴酒接這個的電話,卻沒辦法代替琴酒行動,別說他現在身上還有傷,就算沒有傷,他和琴酒的身手、思維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不去。”

“你不去的話先生會懷疑的!”

“那就讓他懷疑好了!”琴酒憤怒地吼了出來,雙目赤紅,宛如要吃人一般。

他當年離開高明,為的是讓高明可以平平安安。

他現在想要篡位,為的也是可以和高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