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3頁)

他將何似飛帶著陳竹出去住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不等陳雲尚回應,便拎著倆水桶出去打水了。

既然陳竹不在,陳雲尚這邊肯定沒人伺候,他總不能把陳雲尚晾在一邊。

以前大家都在小院的時候,何似飛一般不讓陳竹打水,他說這種重活兒就該自己做,高成安將此看在眼裏,並不覺得打水有多累。

但他忘了,即便何似飛只有十二歲,即便他有些瘦弱,何似飛在家裏還是做很多農活的,他的力氣和耐力都不是尋常書生能比的。

高成安雖然比何似飛大三歲,力氣是夠了,但那也僅僅局限於拎一下,讓他將兩桶水從水井處拎回小院且不灑,那真是……做不到。

等高成安將水桶帶回去,兩桶水只剩下兩個半桶,他和陳雲尚各自湊活著擦洗一遍,又在腕上點了點墨汁,最後換上幹凈的衣服,已經快到夫子規定上學的點。

可這會兒兩人的書箱還都沒收拾。他們倆只能囫圇一裝,將其背在背上,立刻朝著學堂跑去。

這一早上進行的兵荒馬亂,還差點遲到——他倆跟著陳夫子一同進了學堂。

陳夫子從來不會看在陳雲尚是他本家親戚的份上就給對方留面子,相反,他對陳雲尚會要求的更加嚴格,甚至午時還將陳雲尚留下抄書。

陳雲尚餓著肚子,耐著酷熱,在太陽下抄書,偏偏罰他的人是陳夫子,陳雲尚一個字都不敢說,等到半下午回到小院,整個人已經快要累癱。

何似飛這邊,雕刻了一個上午,下午繼續去城東書肆背書。

還是老位置,何似飛站著看書,他偶爾一偏頭,只見那留給書生們謄抄的屋子內空空蕩蕩,最近縣學考核,好多人都去看熱鬧了。不知為何,何似飛突然想到前日看到的那位鶴發老者,對方見他買了余明函老先生的詩集,好像頗有感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