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同居邀請”

在雪地裏待久了怕她凍感冒, 謝忱岸輕拍掉她衣裙和烏錦發間的細碎雪花,跟抱小孩一樣,臂彎有力地將人給抱了起來。

賀南枝恰好也玩累了, 將嫩色的精致下巴輕抵在他肩頭, 嗅著那股清冽好聞的冷香味。

還沒走幾步呢。

便看到了賀斯梵淡漠疏冷的身影就站在走廊前, 一副斷情絕愛的高傲資本家嘴臉, 仿佛謝忱岸在院前陪她玩堆雪人的行為差點沒戳瞎他雙目:“玩雪抱她走路,等會是不是還要喂飯?”

賀南枝就知道他開口沒好話,頓時就起了惱意,原是想嗆聲回去, 轉而又覺得這樣太兇了, 有損在自家未婚夫面前小仙女的賢良淑德形象,下秒,紅唇硬是彎起濃濃笑意:“梵梵,你要是羨慕我的話, 也可以讓他喂你呢。”

比起賀斯梵沉郁的表情。

今天的謝大公子能原諒並且赦免任何人無理挑釁的行為,墨玉的眼底漫開一層笑意:“對你哥哥禮貌點。”

賀南枝側過極美的臉蛋看他, 似乎想說是賀斯梵先出言針對在先。

謝忱岸低首,很自然地用高挺鼻梁在她的耳畔掠過,不經意間, 似乎還吻了一下。

猛地間, 賀南枝臉稍微紅了, 就跟他做了什麽了不得的調情舉動似的。

而在場唯一的旁觀者賀斯梵, 只覺得賀南枝訂個婚而已, 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 是不是得了什麽肌膚相關的嚴重病症, 連眉頭都極重皺起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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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家吃完午飯, 賀南枝就開始演,說自己吃了口醉蟹,身上開始紅紅的,還有點兒頭暈腦熱的,就跟黏在謝忱岸身上似的,卷翹的睫毛緊閉,偶爾顫一下,偷聽旁人講話,又繼續裝醉。

賀斯梵是看出來了,她怕是得了肌膚饑渴症——

賀南枝演到最後,無非就是想跟謝忱岸回思南公館。

怕說了被父母反對。

總而言之,裙擺下的漂亮纖腿偶爾踹一下謝忱岸,暗示他別裝矜貴端方的君子模樣,主動點把他這個嬌軟貌美的小未婚妻給帶回家暖被窩。

顧青霧優雅擱下碗筷,手指拿起白凈的手帕擦拭唇角時,慢悠悠地發了話:“除夕夜記得要回來就行,去野吧。”

賀南枝眼眸瞬間亮晶晶的,又不醉了,從椅子站起身:“今年媽媽給我置辦的好多漂亮裙子都好好看,我要帶走幾件,先不吃啦,爸爸媽媽哥哥,你們慢慢吃。”

一口氣說完,就拉著謝忱岸冷白的手腕離開餐廳桌,生怕晚了半步,就讓顧青霧給扣下。

裝修古典華麗的餐廳安靜幾秒。

賀斯梵不理解:“嬸嬸——”

他皺起眉頭,剛要跟個清朝出土的老封建余孽一樣,顧青霧就已經出聲止住:“你不讓她跟謝忱岸走,半夜就得把門窗嚴嚴實實看緊了,不然她能把賀家鬧個翻天覆地。”

不指望眼前的侄兒能對男女之情開竅,轉瞬功夫。

顧青霧就已經換了個話題,跟一旁女管家低語了幾句,莫約說的都是手上有幾個適婚的豪門子弟,跟他們母親平時還算來往的都很融洽,稱得上知根知底,如今有一兩家到了年底,都在旁敲側擊的打聽起了林驚鵲。

賀斯梵神色無波瀾,隨口一問:“打聽小鯉兒師姐做什麽。”

“先前驚鵲這個孩子來過賀家幾回,也不知怎麽就讓幾家的夫人都惦記上了,想娶回去做兒媳。”顧青霧一向很少出面給人做媒,她信奉姻緣自有天定。

不過肖家連續三年都在問,誠意是很足了。

賀斯梵聞言,面無表情地道:“肖家老幾?”

顧青霧想了想:“老三。”

“肖三年少時沒少混跡歌廳賭場,把身體玩垮了,如今閉門不出,只是被關在家裏各種偏方中藥灌著而已,娶驚鵲,怕不是聽了哪個江湖老騙子,想沖沖喜用?”

“有這事嗎?”

顧青霧精致的手指輕點桌沿,這麽多年在貴婦圈,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陽奉陰違了。

隨即,她又問賀斯梵:“你怎會知曉?”

“季嘉述跟我說的。”

顧青霧恍然頓悟,季家那長子嘴是挺碎的,每回偶遇碰到她,一個幾句打招呼的場面事,硬是要在她面前天花亂墜說上個大半小時,很是關切賀睢沉的身體,就差沒有跪在膝下端茶倒水孝敬了。

半響。

她恍若呢喃道:“肖家這般作為實在可恨——”

“嗯。”

“驚鵲過完年也二十七了,她是孤兒,師傅又走的早,守著劇團也沒想過自己終身大事,你身邊要認識什麽英年才俊的,倒是可以介紹給她認識。”

賀斯梵冷峻的眉眼並未產生絲毫情緒變化,言簡意賅道:“我會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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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一抹淡金色陽光撒在思南公館的台階上,積雪已經融化,看不出任何痕跡。

賀南枝下車前就脫了腳上的高跟鞋,要謝忱岸抱著進去,絲絨的裙擺滑過雪白的足踝,放眼望去盡是一片活色生香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