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對沙發全身過敏

精美的寶石頭冠滾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上時, 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墜地聲。

“嗚!”賀南枝條件反射地縮緊自己,心臟顫跳得已經失去正常頻率,想去撿, 忽而額頭立刻有了熱意, 是謝忱岸親了過來, 薄唇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 帶著略煙酒氣的冷香。

此刻,在靜到無人的思南公館裏,兩人頗有點小別新婚的感覺。

“一見面就這樣。”她剛小聲抱怨,纖細的腰就被男人有力的長指掌控住, 再次被壓了過去。

謝忱岸薄燙的氣息已經掠在了頸下, 低啞著嗓音道:“你不想?”

在劇組封閉式拍戲的這兩個月裏,只能靠視頻通話,現在猛地觸碰到真人,說不想是假的, 卻不如他這般真槍實幹。

賀南枝還是知道害羞的,一輪又一輪戰栗感, 讓她緊緊閉上了眼。

掛在墻壁的時鐘轉動過七八分鐘後,想起什麽似的,指尖略緊張揪著他淩亂的衣領:“你進來時, 關門了沒?”

畢竟這是客廳, 要是隨便一個人進來就能看到活的春宮圖。

謝忱岸故意騙她:“沒有。”

賀南枝果然聽信了, 眼尾都被激起了一點紅, 連帶略施粉黛的臉蛋都變得艷色幾分。

“謝、忱岸, 我不跟你玩了。”

誰知很快就遭到了他無情嘲笑, 薄唇從重到輕壓著她的舌尖:“現在喊停, 你喊的下來?”

……

……

賀南枝是喊不下來, 只能用纖細的手指將他肌肉結實的背部襯衫抓出淩亂折痕,真皮材質沙發上的枕頭和毛毯都散開了,以及她那條面料綢緞的長裙也撕破了一小口,搖搖欲墜掛在手扶旁邊。

到了淩晨之後。

她那白凈光潔的腿,才虛弱無力地從他勁腰滑下來。

謝忱岸正打算抱她上樓洗澡,修長的手還沒伸過去,就看到賀南枝先一步滾到了地上,不帶猶豫的,去看看她寶貝得不行的寶石頭冠有沒有磕壞到。

見晶瑩剔透的質地沒有半點刮痕,略松了口氣,隨即就開始控訴某人的野蠻行為,瞪起了清透無比的眼眸:“你!”

謝忱岸從容替她說:“我卑鄙無恥,輕易就折服在你的美色裏不能自拔——”

講真的。

不能自拔這幾個字,也不知是不是賀南枝的錯覺,總覺得他語調有故意暗示的嫌疑。

耳根是紅的,亂晃的視線看到他黑色西裝褲有斑駁痕跡,就更不好意思繼續這個話題了,“好吧,看在你態度誠懇檢討的份上,本公主就不懲罰你了。”

說完,賀南枝垂下眼,指尖無意識地刮著頭冠上的寶石。

腦海中想的,都是謝忱岸叫她小公主殿下的畫面。

客廳氣氛靜了瞬。

殊不知此刻的謝忱岸,也在看她,看那一夜的她。

也是深夜。

少女稚嫩的身軀裹著濃綠的薄毯坐在沙發上,放眼望去盡是雪一樣的白,可惜她剛剛被奪走了清白,哭得格外兇,滾燙的淚水沿著臉頰淌下,粘著淩亂烏黑的發絲,帶著清軟鼻音的哭腔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謝忱岸單膝抵在了冰涼的大理石地上,骨節略微泛白,想替她擦淚。

賀南枝側臉避開,睫尖卷翹,浮上一層朦朧霧淚:“是,我是私闖民宅了……那也是你給我的門鎖密碼啊,我看滿地都是空酒瓶,怕你喝到爛醉會死才碰你的,什麽叫我先動的手???你混個蛋,從現在起我要跟你恩斷義絕,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她的哭聲,那一句句含著恨意的斷絕關系,攪得謝忱岸酒醉醒來的額頭欲裂。

許久,他冰冷的指骨沒有再碰賀南枝一根發絲,嗓音沉著情緒:“我找律師跟你談。”

“喂?”

“謝總,謝大公子???謝忱岸?”

賀南枝踩著地毯踮起腳尖,清艷的臉蛋帶著困惑,離他只有一寸的近距離,連帶輕柔的呼吸聲也灑了過來:“你這樣盯著我不說話怪嚇人的,不會是爽完就醉了吧?”

謝忱岸視線移到她笑顏上,忽然攥住她擡起的纖細腕骨:“是有點醉。”

嗯?

賀南枝略怔了下,第一反應就是這狗男人趁機占便宜。

剛才在沙發做的時候,怎麽不見他醉到不能動了?

現在提上褲子,就想要她當小保姆伺候人???

考慮了會,賀南枝說:“灌你酒喝的人真罪該萬死,你要不就地躺會吧。”

謝忱岸只是稍稍用力,就把她纖軟雪白的身子拽進了懷裏:“有潔癖。”

賀南枝又怔了。

一時沒理解他指的潔癖,是身上帶著煙酒味睡不著,還是沙發上那一片狼藉的沒收拾,躺不下去。

不等問,他低語:“陪我洗過澡?”

“——”

陪他洗澡的話,絕對在浴缸裏也要來一回。

賀南枝很有禮貌的拒絕,搖著頭說:“咳咳,我想看會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