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蘇韞玉擰著眉,握緊了手中的斷刃,似乎掌心中還留著她的余溫,半晌,啞然出聲:“我可能是從小當她哥哥當上癮了,真的,我就是欠的,天生操勞命。”

“其實她喜歡誰都行。”

“別把自己弄成這幅慘兮兮的樣子,別讓我看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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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函將楚明姣打橫抱著回了冰雪殿,她臉與身子被他的大氅遮得嚴實,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截裙擺,像罩著某種不安分的小動物。

汀白與春分見此情狀,大驚失色,急忙要圍上來查看,被前者一個眼神遠遠釘在原地,生生止住了所有動作。

這是怎麽了。

明明抱著回來的,神後也沒受傷,怎麽神主殿下的臉色難看到這種程度。

哪怕當日大祭司引發深潭動蕩,他去鎮壓時,也沒見像今天這樣,一言不發,冰封萬裏。

殿門被忍無可忍地推開,一進去,懷裏的人就自發自動地掀起了氅帽,露出張紅嫣嫣的臉,唇瓣微張著,湊上來不知死活地親他,渾身熱騰騰的,就連吻都帶著香甜的滾熱。

貼上來時,像一團火落到了雪地裏。

江承函仰著頭往後退了一步,冰雪般面具悉數裂開,他屈指,擡起楚明姣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美麗,瞳仁溜圓,沒有焦距,也看不見前幾日的冷漠與厭惡,裏面潮得像是正在下一場密密春雨。

從楚南潯去世,到他復活,從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關系,到如今又將至冰點,他與楚明姣分居十三年。

整整十三年,他沒有碰過眼前這個姑娘。

不是不想,前幾天她乖順躺在懷裏,同榻而眠時,身為她的道侶,他怎會沒有半分想法?

可同時,在這方面,他得承認,自己有著神靈的傲氣,在楚明姣沒有完全放下心結,真心想要與他親近前,他不會動她。

這是他的道侶,他的神後,他尊重她,珍惜她,更甚於自己。

那種強大的理智,在此刻搖搖欲墜。

江承函鉗制住懷裏這團不斷掙動的“火”,眼神裏凝著一種暗湧的情愫,他逼她,也幾乎是在自虐似的逼著自己:“姣姣,若是今日,宋玢不曾通知我呢。”

她不答,只是細吟,惹得他稠黑的睫毛遏制不住往上掀,手掌落在她一手便能掌控的腰身上,隨著殿裏一聲清脆的響,解開了衣間的暗扣。

“你預備找誰?”

楚明姣眼瞳茫然無措地轉動一圈,似乎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麽,只見那兩片唇在眼前翕動著,泛著冷紅色調,她仰著長長的頸,將自己送上去。

僵局因為這個舉動被打破。

接下來的一切,近乎水到渠成……又全然失控。

情到濃時,江承函那件規格頗嚴的神主朝服是徹底不能看了,他將人從一塌糊塗的桌面上撈起來,往床榻那邊走,走了沒幾步,她就咬著他的肩頭,又一次受不住地哭出來。

楚明姣這一生,除了練劍外,幾乎沒吃過什麽苦頭,連在閨帷之事上也沒有。

神主殿下溫柔到,連這種事上都考慮著她的感受,很多次,見她露出難捱的神情,總會克制自己,靜等她緩過來。

除了今日。

今日說是解毒,其實更像一種蘊著怒氣的懲罰。

“你的靈器,靈符,都能直接聯系到我。”江承函被她纏著,緊吸慢吮,微擡著下頜滯了滯,撈起她汗涔涔的小臉,眼瞳裏漆色如墨,一向凜如霜雪的人沒能完美控制情緒:“為什麽不是你自己與我說?”

他去的時候,她與蘇韞玉靠得那樣近。

明知自己闖了情瘴,明知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她對蘇韞玉,竟沒有一絲防備,好像只要他想,只要情勢再危急一步,就能任他所為。

在這一場溺人春雨中,江承函禁不住閉了下眼,他忍不住想,如果今日去渡口的,只有楚明姣與蘇韞玉呢,如果宋玢也將他全然視為敵人,不通知他呢。

會發生什麽。

酸澀與抽痛像裹住心臟的觸角,緊緊收縮,不肖片刻,便叫這種情緒流遍全身,滲透進骨子裏,逼得人接近窒息。

回應江承函的,是楚明姣無知無覺的哼哼聲。

好像在說,她什麽都不懂。

從進門到現在,楚明姣不是沒有動作,她會哭,會鬧,會揪著他說一些叫人血脈噴、張的求饒話,唯獨面對他的三句逼問,沒有吭一聲給出回答。

他們貼得如此近,肌膚相貼,心卻遠得像是隔了瀚海江流。

這場無聲的較勁與對峙接近尾聲時,江承函撩開她鋪了滿床邊的發絲,冰涼的唇貼了下她被燎得滾熱的眼皮,像是率先在戰役中投降。

他垂下眼,捏著她搭在肩頭的手,貼在顫動的胸膛上:“姣姣……這裏,比聽到你與蘇韞玉有姻緣之兆的那天,還要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