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2/4頁)

他一提,彭南之也想到了,“那咱們一會去南華醫院,先去家屬院問問,要是問到蓉蓉在,我也不找沈玉蘭,我直接去她單位鬧,說她家兒子包藏禍心,引誘我家即將要結婚的姑娘,還私自把人帶到家裏過夜。”

這樣鬧,不僅毀了蓉蓉的名譽,對沈家來兒子來說,一個流氓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姜靳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不僅要斷了蓉蓉的後路,也是借機給沈家一個教訓。這樣的毒手,就是他都想不到。他頭一次,認真地審視起這位枕邊人來。以前他仕途順利的時候,她最大的缺陷只是耽於享樂了些。

他並不知道,他的妻子還有這樣深沉.狠厲的心思,他若是真堅持己見,要瑤瑤替蓉蓉嫁過去,她怕是都有法子把他和斯民刮一層皮下來吧?

彭南之對上丈夫幽深的眼睛,推了推他,“靳川,想什麽呢?咱們快走吧?”

姜靳川到底想著,先找到人再說,先去了南華醫院的家屬院來,聽到他們問沈玉蘭一家,李嬸子忙道:“玉蘭啊?一大早一家人去申城認親了,兒子.女婿.女兒都去了,你們有什麽事?等回頭玉蘭回來,我幫你們轉告。”

彭南之忙笑道:“大姐,沒什麽事,就是我家孩子快結婚了,我想請沈玉蘭去喝一杯喜酒。”

李嬸子望了她一眼,面上笑著問道:“你家貴姓啊?”不說玉蘭什麽話都和她說,就是一個家屬院住著,她可知道,這麽多年來,玉蘭也就和她們醫院裏頭的人來往的多些,這忽然冒出來的什麽喜酒?

別不是玉蘭和她提過的姜家那姑娘吧?

正想著,就見面前的女同志問她道:“大姐,你昨天下午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灰襖子的姑娘來這邊啊?是我家姑娘,她說來說過了,我心裏頭不怎麽相信,你知道的,現在這些孩子,能偷懶就偷懶,不比我們這一輩的人,重視情分些。”

她這話說的虛虛實實的,李嬸子倒是明白過來,還真是姜家那姑娘的叔嬸,立即笑道:“沒見到啊,昨天玉蘭和愛立去友誼商場,逛到天黑才回來,提了好些東西呢,說是帶給親家的,哎呀,她家最近好幾樁喜事呢,怕是喝不成你家的喜酒。”

彭南之和姜靳川仍舊不死心,從家屬院出來,又攔著一個人問了,恰好是方嫂子,也只說沈家一家人都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倆人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而姜蓉蓉在甜水巷子裏頭,踏踏實實地睡了一整天,除了三餐時間起來做點飯以外,都在補覺。

愛立這邊,上午十點多,到了申城火車站,今天申城是晴天,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風刮在人臉上,也似乎較往常少了兩分凜冽,顯得平和些。

一行人還沒有到出站口,遠遠地就看到了賀之楨和蘇瑞慶在朝她們揮手。

愛立輕輕側頭看了一眼媽媽,見她眼裏都噙著淚,顯然是有些喜極而泣。輕聲道:“媽,你跑兩步吧,你看賀叔叔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

沈玉蘭嗔了女兒一眼,嘴上沒應,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和熱戀中的人沒什麽區別。

等走近了,賀之楨第一時間接過了沈玉蘭的小行李箱,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眼裏的熱望,就是外人看著都覺得灼得慌。

落後幾步的愛立輕輕拉了一下樊鐸勻的胳膊,踮起腳跟,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看賀叔叔多高興啊,我感覺他好像都顯得年輕了些,和我們前年來開會時,可完全是倆個樣子。”

又和他道:“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在餐廳裏吃飯,他還問我認不認識沈青黛,說和我家是世交,我還當他瞎謅的,誰知道,還真有這麽一回事呢!”

樊鐸勻見她一臉好奇地盯著前頭的人看,有些莞爾道:“得償所願,自然是高興的。”而且,本來以為一輩子都沒有可能的事,在暮年之前,意外地實現了,賀之楨的情感,定然是來得比年輕人還要猛烈和熾熱。

再到申城來,樊鐸勻心裏感觸也很深,就是在這個城市,愛立答應和他處對象,他還記得那一瞬間,像有一株精心培育了很久的花木,終於破土而出,伸出了尚顯柔軟的觸角,讓他覺得從此以後,需要拿所有的熱情來回應和呵護。

氣色不是很好,眼下還有些青黑的姑娘,正一臉興味地和樊鐸勻道:“現在看來,當時賀叔叔第一回 和我聊天的時候,我就應該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樣說不定我媽和賀叔叔早就在一塊了。”她發現中年人的戀愛,不但不含蓄,反而比他們還熱情.奔放一些,心裏越發覺得,當初和小姨極力撮合賀叔叔和媽媽,真是最正確不過的事,心裏都忍不住為自己鼓掌!

一旁的沈俊平聽得都有些無奈,笑著和樊鐸勻道:“鐸勻,我都覺得小妹和你處對象以後,性格像是活潑了很多。她以前對這些事,並沒有什麽興趣,一心沉浸在那一堆機器上,有時候我給她寫信,她還嫌我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