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頁)

“嗯,還挺好看的。小姨說是以前外公給你準備的。”

沈玉蘭點頭,“你外公是牧師,接觸的人各行各業都有,這一對還是他托金陵那邊一個有名的老師傅打的。”沈玉蘭想起這一段事,心裏都不由內疚,那時候她也是家裏的掌上明珠,父母盡其所能想給她最好的,從她十五歲開始,就一點點地給她攢嫁妝。

最後自己卻辜負了他們的一番苦心。特別是謝鏡清給她和父母帶來的傷害,沈玉蘭至今想起,仍有恨意。想到這裏,輕聲問愛立道:“你這回,在你小姨那裏,有沒有聽她提你外公的事?”

沈愛立敏銳地察覺到媽媽的情緒不對,笑道:“沒來得及,第一次見面忙著相親,臨走那次見面

道:“你去出差之前的事了,劉平也是不容易,先是爸爸住院,接著又是小娃娃,這次的瘧疾還兇險得很,一家人估計都擔心壞了。”

沈愛立也知道這年頭的瘧疾是大病,一個成年人都有可能因瘧蚊引發腦型瘧疾而喪命,心裏記著回頭也要給劉平去一封信問問。

她對劉平的印象挺好的,而且人販子那次,人家還幫助了她。還有小驄爸媽那邊,還要抽空去拜訪下,人家先前還特地來兩次,她都沒好好招待。

聽媽媽忽然道:“小妹,我想著你在家住的話,上班比較遠,要是夜裏沒有公交車就回不來了,要不要借一輛自行車先用著?”就是騎自行車來回,也是遠的很。

沈愛立忙道:“不用,媽媽,我租了廠區對面的房子,和我同事章序瑜一起住。”

楊冬青先前還在愁租房的事,聽到這裏好奇道:“小妹輕的時候,在外租房,遇到難纏的房東,說讓你搬就得立即搬,有時候還有房租的糾紛。實在苦不堪擾。

兩個人整理了一個小時,將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沈玉蘭又去醫院裏請了一下午的假,幫著愛立將一部分鋪蓋和生活用品先搬過去。

沈愛立按照門牌號,找到了甜水巷第二號,院子的銅鎖上積了一層灰,把院門一打開,就見樊鐸勻說的花還活著,小院子有三十個平方,兩邊各有一個耳房,一個是衛生間,一個是廚房。

院子正中一共有四間房子,東邊第二間當堂屋,左右各是一間臥房,最西邊一間略小些,是書房。

比她家大太多,沈愛立估摸著,除了院子,也有八十個平方。

沈玉蘭前前後後看了一下,道:“鍋碗瓢盆都有,其他房間衣櫃倒是空著,就是書房裏置了一張小床,櫃子裏還有一床被褥,倒像是偶爾有人來住的樣子。”

沈愛立道:“可能是之前他們姐弟倆偶爾會過來看看。”

兩個人做了下衛生,將廚房裏外清理了一遍,又將搬來的被褥放到院子裏晾曬,沈玉蘭笑道:“獨門獨戶的,倒是比我們院子裏住著還自在些,一會再去商場買一把掛鎖,晚上在院門裏側再落一把鎖。”

等太陽下山,將女兒的床鋪鋪好,又陪女兒在新家吃了一餐晚飯,沈玉蘭才坐公交車趕回去,臨出門的時候,愛立和媽媽道:“等下周末,我再回家將剩下的東西搬過來。”

沈玉蘭有心想說,放在家裏也可以,但是她感覺到愛立和冬青的疏遠,心裏微微嘆氣,笑道:“好,要是下周沒事,媽媽再過來給你和序瑜做一頓飯。”

沈愛立好好地補了個覺,第二天早上是聽到廠區的鐘聲醒的,猛一睜眼看到陌生的環境,還有些不習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在哪。

五月的天氣稍微有點熱,沈愛立挑了一件白棉襯衫,灰色的長褲,到了單位,先去人事科銷假,就轉到隔壁找序瑜,沒想到序瑜還沒到,就將送她的梳子放在了她工位上。

剛從宣傳科出來,就碰到了支部書記劉葆樑,和愛立道:“沈同志回來了,這次交流感覺怎麽樣?”

“劉書記好,還挺有收獲的,”想了一下問道:“不知道我上次被舉報的事,廠裏做了處理沒有?”

劉葆樑笑道:“這件事嘛,保衛科已經查清楚了,這兩天就給你做個澄清。另外,你轉正式黨員的事,只有一個月了,材料要開始寫了。”

沈愛立點頭,“不知道舉報人汙蔑我,什麽時候會處理。”

“最近廠裏在搞反黑分子運動,那位可能和別的事有牽扯,你先別急。”

沈愛立訝然,難道廠裏這邊還牽扯出了王元莉的什麽事?

沈愛立上午原本準備整理申城工廠的參觀筆記,卻臨時被陳主任派去看一下細紗車間的一台機器,說是修了兩天還沒有弄好,他的原話是:“車間技術員都說你動手能力強,機器一看就會,機保部那邊想讓你去看一下。”

沈愛立腦子裏瞬間一個大大的問號,沒好意思問陳主任這傳言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