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等大家回到酒店,才發現大堂裏又聚了很多人,但是這回倒是沒有誰高聲嚷嚷,都是圍著一張公示在看。

人群圍了幾圈,愛立她們也看不見上面寫著什麽,郭景泰看到符遠,忙拉著他問道:“是處理結果出來了嗎?”

符遠點頭,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同學,低聲道:“還好你沒摻和,基本原理倒知道一點,但是實驗次序一問三不知,而且根據前面陳先暉朋友提供來的筆記,人家早在八年前就將實驗數據一筆筆記好了,八年前謝微蘭在哪?中學還沒畢業吧?”

頓了一下道:“所以,即使有陳先暉發來的電報,也不能證明謝微蘭就是合作者。”

最後總結道:“我看這事就是陳先暉的朋友打抱不平,一開始壓根沒和陳先暉通氣,直接去他家將證據搞來了,謝微蘭這回也是運氣差才栽跟頭,不然,整個主辦方的人都要給她蒙過去,一個一等獎是少不了的。”

聽他說完,余鐘琪立即接話道:“可不是,要是那樣,也太氣人了,這個年頭,連知識的署名權都可以被剝奪了。”

樊鐸勻問道:“最終處理結果出來了嗎?”

符遠道:“取消參賽資格,上報華國紡織工業部和所屬單位,以後想從事研究員的工作是不可能了,档案上肯定也是要記一筆的。”

沈愛立想,以後在這個領域可不會再遇見謝微蘭了,大概率兩個人也很難再見面了。她對謝微蘭的觀感並不好,現在每每想起,都覺得心裏梗得慌。

和樊鐸勻感嘆道:“沒想到不過一周多的時間門,謝微蘭就從高台上掉落了下來,我一開始和鐘琪還是很羨慕她的。”

沈愛立不過是有感而發,並沒指著樊鐸勻回她,卻不想聽到旁邊的某人道:“就算她沒有抄襲,沒有身世的問題,你也不比她遜色半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看見了她的,我看見了你的。”

這事要是鐘琪和她說,她可能會驚呼一句:“嗚嗚嗚,情人眼中出西施!”然而,此時她只能面不改色地道:“感謝小樊同志對我的信任,我會繼續努力的!”

心裏卻在默默嘆氣,忽如其來這麽一段,誰受得了啊啊啊啊啊!!

樊鐸勻卻是真的這樣認為,他認識謝微蘭的時間門要更長一點,早在京市國棉廠調研的時候,那時候對謝微蘭的印象似乎是一位工作比較勤奮的女同志,然而對工作並沒有愛立的這種熱情,對於研究,也不如愛立這樣熱愛。

在他心裏,愛立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

對此毫無知覺的沈愛立,晚上躺在床上,才忽然意識到明天下午大家就要分別,心裏忽然湧出一點不舍,輾轉反側半晌,轉身喊了聲:“鐘琪,你睡著沒?”

“沒有,我在數數呢,今天晚上太開心了,有點睡不著,”說到這裏,轉身過來和愛立道:“沒有想到,最後謝微蘭真的被處分了,我都以為她能躲過這一劫了。”

“是,我也以為她能躲過去,畢竟連被剽竊者都說是兩人合作的。”

余鐘琪問道:“你說這陳先暉圖什麽,他家裏人知道怕是得氣死吧?”

沈愛立卻是知道陳先暉做這件事,家裏肯定完全不知情的,當時韋嬸子和陳紀延還挺氣憤的,要是得知陳先暉發電報過來給謝微蘭作證,怕是下巴都要驚掉吧!

沈愛立想想,都覺得又是一出家庭鬧劇。

她都好奇,謝微蘭用什麽打動了陳先暉,讓他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讓人,而謝微蘭如果答應了人家的要求,現在這種情況,她能不能辦到都是一個未知數了。

余鐘琪忽然有點神秘地問道:“哎,愛立,明天下午咱們就都回去了,你,你和樊鐸勻告別沒有?”

沈愛立好笑地望了她一眼,“鐘琪,你還真是把湊合我倆當成件事在關注啊,”想到這裏自己也嘆氣,“還沒有呢,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怎麽說,她也能感覺到樊鐸勻的意思,但是每次他稍微露一點苗頭,她就本能地有點想逃避。

總感覺有點奇怪,她直覺樊鐸勻這次好像是沖著她來的,但是他們之前明明好幾年都沒有聯系了,難道就因為樊多美的一句話,她的一封信,他就像赴一個老朋友的約一樣,千裏迢迢地從海南跑到申城來看她?

更別說,她自認為那封信無論是用詞還是語義,都是相當疏離客套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出於禮貌性的感謝。

所以,沈愛立不能明白樊鐸勻對她這位老同學的熱情和好感來自哪裏?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相處起來,自己會感覺這個人很熟悉,好像以前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好像以前他們就是這樣相處的。

同是原主認識的人,葉驍華給她的感覺就很新鮮,她經常驚嘆想不到葉驍華是這樣的性格,但是對樊鐸勻就沒有,她好像能理解他的一些行為和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