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郭景泰完全打紅了眼,樊鐸勻看著都眼皮直跳,上前把人拖開了。謝微蘭剛準備上前,卻腳步一頓,轉身去了自己房間裏。

沈愛立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在想,她會不會後悔?

保衛科的人也來了,將樊鐸勻、郭景泰和蔣帆都帶過去問情況,都是有單位的人,在主辦方的地界上打起來,如果主辦方寫一封信到單位,大家都怕是吃不消。

沈愛立有點擔心,樊鐸勻對上她的目光,動了動嘴,還是什麽都沒說。這一刹那,他忽然感覺到她的一點變化。

沈愛立本來還憂心著,就看見樊鐸勻嘴角好像牽了一下,像是在笑,仔細一看,一張臉好像哪裏都沒動,像沒看見她一樣。

余鐘琪問道:“怎麽辦啊?會不會被追責啊?”

她一問,沈愛立心又提了一點,冷冷地看著站在遠處不敢動的王元莉,她猜都猜的到,肯定又是王元莉在蔣帆跟前挑是非。

想到小姨的告誡,沈愛立忍了氣和余鐘琪道:“我想去保衛科說明下情況,你要不要一起?”

余鐘琪急道:“肯定啊,他們都打起來了,你才來,你哪知道前因後果啊?我肯定得去。”

沈愛立望著余鐘琪,心裏有點感動。這個年代,作證也並不是一件輕松容易的事,剛才蔣帆的話,明顯透露出家裏有點勢力,她是想余鐘琪和她一道去,但是不知道余鐘琪願不願意,沒想到余鐘琪一點沒推脫。

余鐘琪推了她一下,我們快去看看。

幾個人問了服務員保衛科的位置,醫護人員已經過來給他們處理傷口,蔣帆整個頭成了豬頭一樣,郭景泰一只胳膊脫臼,醫護人員還問他:“你是不是掄拳頭掄得太用力了?把胳膊都甩脫臼了。”

余鐘琪一進來就聽到這一句,“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郭景泰都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氣氛一下子就沒那麽緊張,保衛科的科長望著三人道:“同志們呐,你們都是正經的研究員,都是大學出身吧?你們怎麽打得起來啊?”

樊鐸勻沒吱聲,蔣帆想說話,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直咧咧,狠狠地看了一眼樊鐸勻,臉上的傷大部分是樊鐸勻打的。

沈愛立和余鐘琪不過剛進去,申城紡織工業局的領導也來了。

等醫護人員處理好傷口,就開始查問這次打架的事,樊鐸勻道:“我們幾人是自小在部隊裏長大的,好久沒見面,一起切磋切磋,對不住,給領導們添麻煩了。”

這話未免過於敷衍,保衛科的科長都氣笑了,“同志們呐,就你們這傷,哪一個怕是都恨不得往人身上戳刀子吧,你說切磋?”

郭景泰臉上也擦破了塊皮,還流著一點血絲,聽到樊鐸勻這話,立即附和道:“對不住領導,讓你們擔心了,我們應該換個地方的。”

領導們又看向了蔣帆,出人意料的,被揍得最慘的蔣帆,竟然沒有否認這個說法,咬口道:“對,我們只是切磋切磋。”雖然他很想給這兩人一點顏色看看,但是在部隊裏,技不如人被揍,要是還打小報告,最讓人瞧不起,他要是追究,這事一傳回家屬院,怕他老子出門都要被人恥笑。

他雖然目中無人得很,卻也不能丟這個人。

樊鐸勻顯然對蔣帆的選擇,並不意外。

沈愛立之前還想著,他這麽穩重的人,怎麽會在這種場合打架,現在看來是他早知道蔣帆就是挨了打,也不敢鬧。

他自己有恃無恐,她完全是盲人障目,難得地有點不高興,拉著余鐘琪扭頭就走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不高興,是為了他不說,還是氣自己瞎擔心。

蔣帆忽然嘟囔了聲:“這兩位女同志倒還仗義。”他剛才和王元莉一起到二樓,就見樊鐸勻在敲門問一位女同志,沈愛立回來沒有,他今天喝了點酒,腦子暈晃晃的,竟然跑到樊鐸勻跟前說什麽笑話!

鬧了這麽一場,蔣帆的酒已經完全醒了,對上樊鐸勻的目光,不覺閃躲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又挺直了胸膛。他從小就不喜歡樊鐸勻,天天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看著都煩!

倒是郭景泰忍不住又給了他小腿一腳,新傷加舊傷,蔣帆疼得直跳腳。

保衛科科長“嗯哼”了一聲,幾人立即又老實,申城紡織工業局的領導們也看出來幾人有交情,為首的一個道:“幾位都是我們國家紡織工業這塊拔尖的技術人才,做事之前還是要衡量下影響,這畢竟是嚴肅重要的場合,”說著朝樊鐸勻看過去,“樊同志,你說是不是這麽個意思?”

樊鐸勻馬上站起來,道歉道:“真是對不住,沒想到驚動了賀局和諸位領導們,是晚輩魯莽,給賀局的工作添了麻煩。”

賀局長見他舉止有度,腦子也清醒過來,他來的路上,保衛科就有同志和他匯報了情況,知道今天這茬事兒是京市紡織工業局的蔣帆惹出來的,年輕人逞強好勝、爭風吃醋是能理解的,而且這幾位都是大院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