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頁)

郭景泰點點頭,“我記得樊鐸勻在漢城上的幾年中學,想必你們就是那時候認識了?”

見樊鐸勻對他的提問,並沒有異議,又接著道:“他中學時候是不是和現在一樣,是個學習狂?”

“啊?”這個評價沈愛立還真是想不到,忍不住笑道:“怎麽辦?和你評價的恰恰相反,他在我印象裏,好像一直對學習就提不起精神?”

郭景泰好笑地看了一眼樊鐸勻,“那他每天做什麽?”

“每天都喪喪的唄。”

樊鐸勻忽然問道:“那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被堵在巷子裏?”

沈愛立點頭,“還是我把你拉出來的,我當時是不是很勇敢?”她是覺得原主真勇敢,她不知道十四歲的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勇氣?不過這種事,大概只有置身處地,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樊鐸勻望著她,心裏眼裏都是笑意,低聲道:“是,非常勇敢。”

他沒有想到會有人過來。

那一段時間門,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爸媽逝世的事實,每天獨來獨往,渾渾噩噩,那一次被堵在巷子裏,他是準備魚死網破的。

他書包裏恰好有一把水果刀,那是姐姐托他中午跑供銷社買的。

那一個瞬間門的記憶,曾反反復復地在他的腦海裏重復放映,記憶裏,那天的風似乎都有了色彩,她跑過來的時候,像帶了一團火色的雲,像晚霞的顏色,艷麗無比!

沈愛立本來是耍嘴皮,被樊鐸勻這麽鄭重其事地誇獎,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都是原主做的,忙擺手,“沒有,沒有。”

郭景泰聽到這裏,眼睛都亮了,好嘛,原來還是青梅竹馬,怪不得這幾年無論是謝家,還是樊多美給他介紹對象,他一直面都不露一個。

他剛還想,這一次怎麽鐵樹開花了?

原來早在多年前,就埋了種子。

中午是工作餐,到了餐廳,沈愛立看余鐘琪沒有找到同伴,就把她拉了過來坐一桌。

等余鐘琪知道沈愛立和樊鐸勻原來還是中學同學,真是無語死了,看沈愛立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昨天晚上還和她討論人長得怎麽怎麽好看,好嘛,都那麽仔細觀察了,都沒認出來是自己同學!

許是余鐘琪看沈愛立的眼神過於明顯,一旁的郭景泰道:“余同志是不是和沈同志是在交流什麽?”

余鐘琪想到昨天自己對樊鐸勻的覬覦,臉一紅,忙道:“沒什麽,就是感覺在這裏能遇到中學同學,真是太有緣分了。”

郭景泰面上笑道:“可不是!”心裏卻鄙視樊鐸勻心思深,在人家女同志面前裝得像模像樣,明明是早有預謀,卻搞得像偶然碰到。

等吃完飯,郭景泰又跟著樊鐸勻到房間門裏,搖頭道:“我看你這一仗可不好打,人家女同事滿心滿眼都是搞業務。”

嘖嘖了兩聲,一副完全看好戲的樣子,道:“和你倒是一路人,就是這事業心也太強了,你看她和我一見面,就請教並條機的問題,差點把我繞進去!”

樊鐸勻不以為意,“我覺得挺好的。”不然,未等到他出現在她面前,人家或許就早已有對象了。

另一間門客房裏,余鐘琪把沈愛立來來回回打量了幾遍,“愛立同志,真有你的哦!你老實說,你的腦子裏是不是除了機器,還是機器,他竟然是你同學,你都沒有認出來,你是不是也太誇張了啊?”

沈愛立窩在沙發裏嘆氣,“和小時候變化太大了,個子高了很多,而且那張臉更有棱角了。”

她怎麽知道自己偷瞄的是自己同學,完全沒有想到前頭跟自己通信還在海南的人,會忽然出現在申城!

余鐘琪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沈愛立的肩膀,“近水樓台,我看好你哦!”

沈愛立哭笑不得,打開她的手,“你想到哪裏去了,人家搞不好都有對象了,說不定連娃都有了!”

余鐘琪點頭,“我們得先弄清楚具體情況,可不能幹蠢事,”又對愛立道:“打聽消息嘛,這事包在我身上。”她這會兒已經有思路,從哪裏套消息了。

“哎,愛立,我和你說,我竟然和謝微蘭同志,”想到沈愛立還不知道謝微蘭是誰,解釋道:“就是我們早上討論的那位京市千金,她負責主持我們小組的會議,上午第一個做報告,還挺厲害的!”

沈愛立也好奇,“她做的是關於哪一塊的報告啊?”

“原料工藝,她今天提出橡膠代替的方法,用來解決漿紗工藝中經常發生的漿棍用毛進卷繞,你別說,如果這個方法可行,那既能減少工人的勞動量不說,還能降低產品成本。”

沈愛立應和道:“看來人家不僅家世好,業務能力也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