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是被流放的蟲族小可憐4(第3/3頁)

生命是多種多樣的,單一的生命如何能維持一個世界的活力?且這個唯一存活下來的生命還充滿了殺戮性和侵略性,這樣的種族怎麽可能容許新的種族誕生?即便誕生了新的種族,也不過是再次重復之前的鎮壓和反抗。

長此以往,世界必定崩塌,救無可救。

塔努爾的侵略性和殘暴程度已經超過了歷代的蟲皇,因為沒有任何一代蟲皇向自己的軍隊下令,要將不肯服從帝國統治的種族殺死。

他們明白這樣做不僅不會讓其他被蟲族打敗的種族低下頭顱,反而會激發這些戰敗種族的反抗心。蟲族固然強大,但並非是殺不死的,人類有一句話說的很好——蟻多咬死象。

因此,歷代蟲皇都在向外征戰中掌握著一個度,那就是絕不把戰敗種族逼到絕境。

生命有彈性,生命慣於忍耐。

只要給他們留下生存的希望和余地,他們就會繼續沉默,以沉默換去生存。

就像依附蟲族的草木一族,即使上上代蟲皇殺死了他們最美麗、最受國王寵愛的公主,即使上代蟲皇驅逐了蒂娜公主的兒子,他們也沒有一個為這對可憐的母子說過一句話,求過一次情。

想到這裏,空瀲不禁有些傷感,他接收了米洛斯的全部記憶,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和蒂娜公主相關的點點滴滴。

他之所以會有些傷感,是因為那位公主是最貼合自己想象中的母親形象的人。

空瀲是個孤兒,他曾經也想過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在得知自己是被人放到孤兒院門口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專心為自己的生存努力。

但他還是會偶爾好奇,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麽樣的人;他也會羨慕,羨慕別人的父母所給與子女的照顧和愛。

他會在腦海裏構想他所期待的父母的樣子,他會去幻想自己不曾成為孤兒院一員,而是在父母庇護和照顧下長大的場景。

然而想象只是想象,空瀲很清楚這一點。

他也不過是恍惚了一瞬,就從這些許傷感中回過神來了。

適才一想,歷代蟲皇都沒有做的事情,塔努爾做了,還做得這麽絕。如果不是空瀲來了,這道命令在今天早會的時候就會頒布下去,蟲族的軍隊會一字不落地執行蟲皇的命令。

站在金字塔頂峰的蟲皇會直接影響整個蟲族,也正是因為塔努爾一天比一天好戰,或者說他一天比一天偏激,蟲族內部也變得和炸·藥·桶似的,稍微有一點火星子,就會引得整個蟲族轟然暴·動。

但這合理嗎?

自蟲族建國以來,比現在更大的戰役不是沒有,比席樞更強大的敵人也不是沒有,但沒有任何一代蟲皇下達過這樣的命令。

塔努爾傻嗎?

他當然不傻,但凡他傻一點,即便他是這代蟲皇血脈裏最強的那一個,他也早就被他的兄弟姐妹們拆吃入腹了。

那他為什麽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是因為屢次被席樞破壞計劃而惱羞成怒嗎?

不,一個席樞還不至於讓塔努爾背離歷代蟲皇的決斷。

那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塔努爾會下達與歷代蟲皇大相徑庭的命令?

為了解答這個問題,空瀲在殺死塔努爾之前,率先剝離搶來了他的記憶。

或許,塔努爾的記憶裏會有解釋這一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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