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3頁)

易言失笑道:“土豆就不用了。”

他們宿舍已經有一位大德魯伊了,光是種植雜草都能讓諸葛逍如癡如醉,要是再來一盆土豆……別到時候宿舍裏真成植物園了。

這些土豆都被他們送到了一輛三輪車的後座上,就是那種才菜市場經常能看到的三輪,一共五個大竹框,都裝得滿滿當當的。

谷梁幽長籲一口氣,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正準備離開,就聽易言在他旁邊問道:“你來蹬還是我來蹬?”

“……什麽?”

“她還有兩塊田要收,都是同學,就幫忙幫到底吧。”易言說,“我一個人送不了這麽多菜,土豆太多了容易滾,得需要一個人幫忙在後面看著。”

谷梁幽覺得他就是在設套給自己鉆,他扭頭就想走:

“我找別人來幫忙。”

“谷梁!”

易言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谷梁幽腳下一個踉蹌,後腰重重抵在了三輪車上。他疼得眉毛一擰,擡頭怒視面前的青年:“你幹什麽?松手!”

“你可以不原諒我,”易言死死地盯著他飽含怒意的面容,五指幾乎要掐進谷梁幽的胳膊裏,用一種極其壓抑的語調說道,“但是,別躲著我。”

谷梁幽和易言對視了幾秒鐘,猛地甩開他的手。

“離我遠點。”他冷冷道。

易言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望著谷梁幽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他咬緊牙關,忍耐地閉了閉眼睛。

突然,迎面砸來的一個異物讓他猛地睜開雙眼,易言下意識擡手,一把抓住後才發現,那居然是自己當初交給谷梁一長命牌。

那天谷梁幽出現在校醫院時並沒有戴著它,易言還以為他已經把它扔到了哪個垃圾箱裏,沒想到他居然還沒丟。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易言看著去而復還的谷梁幽,微微睜大了眼睛。

“少廢話,我是來掙學分的!”谷梁幽推了推眼鏡,惡聲惡氣道。

實際上他是因為受不了谷梁一一直在旁邊的叨叨了,傅敬言這混蛋,到底是怎麽用兩個多月的時間把主人格迷得神魂顛倒的?

“我才沒有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谷梁一大聲抗議道,“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而且你不是也覺得他幫我們修好了眼鏡,應該還這個人情嗎?”

“那是因為我不想欠他的!”

谷梁幽對主人格怒其不爭:“你就是太好脾氣了才會被他拿捏,等送完這車土豆之後我立馬找輔導員搬宿舍,再跟他在一起多呆一秒算我輸!”

谷梁一提醒他:“你昨天也是這麽說的,幽。”

“……你煩死了!天天背刺自己有意思嗎?”

“人要對自己誠實。”谷梁一實話實說道,“因為我能感覺到幽你也是這麽想的啊,為什麽不肯承認呢?”

谷梁幽一字一頓道:“你感覺錯了。”

他一把將想要去蹬車的易言推開:“病秧子別暈倒在半路上了,到時候還要連累我送你去校醫院,起開,我來!”

易言整了整被他拽歪的衣領,從善如流地繞到後面給他當輔助。

新任魔神大人化憤怒為動力,踩著三輪車一路風馳電掣,都快把車鏈子蹬出了火星。後座的易言努力扶穩那幾框土豆,明智地沒有趁機出聲和谷梁幽搭話,不然他怕自己被谷梁幽當成土豆一起削了。

中午,正剔著牙從食堂走出來的諸葛逍突然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用手肘捅了捅身旁嚴北辰的腰子:“嚴老二,我出現幻覺了?”

他怎麽看到老四蹬著三輪,載著易哥和一車土豆在學校裏狂飆呢?

嚴北辰:“……沒有,我也看到了。給錢吧。”

諸葛逍咬牙切齒地給他轉了二百過去。

他倆昨晚在宿舍外面的走廊裏打賭,說看老四和易老大能冷戰到什麽時候,諸葛逍賭起碼一個星期,因為谷梁看上去真的很冷淡很生氣;嚴北辰對此嗤之以鼻,說他太小看易哥的手段了,能撐到第二天中午算他輸。

“賭狗終將一無所有,”嚴北辰用力拍了拍他的背,笑容滿面道,“你還有著學呢,少年!”

諸葛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