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白杬是真的被嚇到了,他跌跌撞撞地從曜的懷裏爬出來。扒拉捂著臉的大狼爪子,一頭狼一頭狼地看。

狼嚎遍地。

山洞裏吵吵嚷嚷,比集市還熱鬧。

哭著哭著,樹幾個扯著嗓子吼。那哭得,恨不能天河倒灌。

“阿夢叔,不哭。”

夢一爪子撈過小狼,抱在懷裏。淚水默默大顆大顆的掉。

“阿夢叔……”白杬有些不自在。

不是好好的嘛,哭什麽呢。

身後一重,轉頭看見是草又撲了過來。

樹見狀,也嚎著跑來:“我抱抱,阿杬讓我抱抱。”

“阿杬,阿山叔抱抱。”

“來,丘爺爺抱抱……”

不消片刻,白杬的白毛毛已經淹沒在狼堆兒裏。

“嗷嗚。”

“阿曜,救我!!!”

好一陣忙亂,白杬蔫巴巴地地被曜托在了手上。空中白色的狼毛飛舞,好不夢幻。

毛毛上濕濕的,一坨一坨,也不知道沾了些什麽。

“嗷。”白杬仰頭,有氣無力地沖曜叫了叫。

曜低頭,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

“我給阿杬洗。”

石鍋燒了熱水,曜不知道用的什麽草在他身上搓了搓。香香的,洗了個戰鬥澡。

緊接著,他被裹著獸皮擦了一通。

隨後放在火堆烤。

全程暖呼呼的,沒沾染到一絲絲的寒氣。

阿曜抱著他,一邊喂他吃肉,一邊梳理他的毛毛。等毛毛幹了,肚子也飽了。

轉個頭,其他的狼哀哀戚戚地看著他。

白杬爪子一僵,一頭紮進了曜石的懷抱。

叔叔爺爺什麽的,最可怕了。

*

半夜了,狼山終於安靜下來。

暗沉沉的山洞裏,白杬被綠色的狼眼睛注意著,想不怕都不行。

他挪動身子,在獸皮的掩蓋下鼓成一個球。蜷縮在曜的脖頸邊,悄悄道:“曜,叔他們看著我幹什麽?”

是不是想拎著它的後腿甩一甩,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曜石大手攏著小白狼,鼻尖是淡淡的青草香。

“他們是喜歡你。魚吃多了,又撐了。”

“是嗎?”

白杬挪動小屁屁靠近了曜石一點,爪墊踩著他脖頸上的肌膚,感受著脈搏沉穩的跳動。

沒一會兒,潛藏的睡意淹沒了他。

片刻,小身子慢慢起伏,睡著了。

他貼在曜身上的,緊緊抱著。或許剛剛黑狼的舉動嚇到他的,又或許,他也想哭。

但是他是成年人,他是以後的大祭司,他不能哭!

熟睡中,小白狼眼角墜著晶瑩的小水珠。

曜輕輕用指腹幫他抹去,灰眸深邃。

*

不用擔心吃的,黑狼們縮在幹燥溫暖的洞裏好不快活。

無聊了,以阿山叔為首的黑狼便扛著魚竿兒出去釣魚,若是釣到大魚恨不能扛著在所有的獸人面前走一遭。

儼然,黑狼已經將釣魚這事兒發展成了娛樂活動。

白杬靠在曜的肚皮上,樂樂呵呵看著他們玩兒了幾天。亞獸人們手裏的漁網也理出來了。

草拿著漁網對著打開的門,滿目心疼:“好大的洞。”

夢試圖將漁網上密密麻麻的洞拉住:“阿杬,漁網不能要了嗎?”

“能,就是需要補。”

“那是不是要長毛草?”現在但凡提到關於魚的事兒,就阿山叔最積極。

白杬:“嗯。”

做這一張漁網用完了部落所有的長毛草,要是補網的話,自然得出去割。

白杬:“等開春的時候割?”

那時候雪化了,可以多割一些回來。

曜尾巴尖尖點了點他的手心。“春天的時候,要出去捕獵了。”

現在就是一年之中最閑的時候。

阿山甩了甩尾巴:“那我去。”

跟阿山出去割過草的另外四頭狼也站出來。

曜閉著眼睛,大腦袋放在白杬的身側。尾巴從另一邊繞在他腰上,看起來整頭狼是將白杬圈起來一樣。

他勾著白杬腰上的尾巴尖尖擡了擡:“去十個,披上白羊皮,繞開黑爪部落的獸人。”

話落,要出去的十個獸人阿山就已經選好了。

這次他們拉上了五個拉車,再綁上自己的白羊獸皮襖子,飛速消失在了狼山。

白杬目送大家離開。

他單手攏住曜的耳朵問:“我們的狼打得過黑爪部落嗎?”

熱氣灑在耳朵,曜下巴微擡,莫名驕矜:“從來沒有輸過。”

白杬心想也是。

上次,部落的獸人把黑爪部落打成那個樣子了,是他們見了我們該夾著尾巴走才對。

曜:“嗯。”

*

大荒,東部森林。

黑狼披著白色的獸皮,在雪地裏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