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一劍之下

現如今的樓近辰,無論他前往哪裏,若是他不想讓人看到,即使是他的遁光落入,也是悄無聲息的。

不過,若是進入一些有主的幽妄城池之中,入城的那一刻,便很少有人能夠隱遁身形了。

隱遁之法首先一點是要和於所在的天地。

而一般一座城池,往往都是與城主之意相合的,甚至可以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有人進進出出,便似有人在他身體之中進進出出。

當然,樓近辰進入虎頭城之中時,不由的朝著天空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趴臥在虛空裏睡覺的白虎睜開了一只眼睛,但是又並沒有起身。

樓近辰的目光又轉到另一個方向,那裏正有一個人在看著自己。

他現在的狀態,即使是不刻意的隱遁,大家的目光也自然的不會落到他的身上,會自然的從他的身上滑過,就像是看到森林之中一株普通的樹一樣。

而樓近辰則是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近年來,他的心越發的純粹通明了,這或可稱為劍心,或稱為別人,怎麽稱呼都可以,他越來越感覺到,修行修到最後,很多東西都是很神妙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無法落於言語和文字。

就像是道主傳給那‘玄光分天色’的圖,那是傳法,但是若是讓別人看,卻未必能夠從中領悟出‘一劍分陰陽’的劍術。

他看到的人正是當時他出城去與法華上界道律宗的人鬥法之時,傳音對他進行勸說的人。

對方居然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樓近辰並沒有在意,他覺得對方多半是道主的人。

他來這裏已經不是為了學劍術了,在他看來自己需要學的劍術已經學會了,就那一副圖已經夠自己領悟。

樓近辰來這裏只是因為暫時無處可去罷了。

然而對方卻是專門在這裏等他的。

他短暫的消失於天地之間。

但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消失,只是沒有被人看到罷了。

“歡迎樓劍仙回來,貧道想請樓劍仙喝一杯酒,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黃漱石說道。

樓近辰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他進去到了對方所在的酒樓之中。

酒樓名叫解公樓,裏面有一枝花妖樂團,在吹拉彈唱,外面看不出什麽,也聽不出什麽,裏面卻是一片綠意盎然。

這裏面並沒有服侍之人,但是當他坐下之時,從旁邊有一片綠葉之中,卻有藤蔓卷出個酒杯放在他的面前,然後又有一朵花探出,懸於酒杯的上方,竟是從中倒出花露,然後又有綠色的果實來到杯上方,落入杯中。

再接又便一片大葉折落,其中葉莖裏的汁水滴落其中,那葉莖之中的水量竟是極為豐富,如清酒一樣。

黃漱石看樓近辰沒有坐到他面前來,而是坐在了另一桌,他笑了笑,然後來到樓近辰的面前坐下,說道:“在下黃漱石,師承逍遙道君,雖修道三千二百余年,卻不及道友三四百年。”

樓近辰聽他一說兩三百年,卻突然有一種恍惚感,他覺得自己不止修行這麽久,但是對方顯然並不會瞎說,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對於時間的感觀出現了錯亂的感覺。

他想到了那幾次自己獨自一個人主動或者被動的陷入黑暗,在那裏面,他覺得自己過了很久,黑暗之中無時間的概念,若是有人跟他說從那裏面出來過了千年,他都不覺得驚訝。

“時間只是一個說法,我覺得我自己已經過了千年。”樓近辰說道。

“咦,你這個說法倒是很新鮮,我曾一個人說過,‘時間在我身上與別人身上不同’。”黃漱石說道。

樓近辰聽後,覺得這個說法也有些意思。

很早以前他也聽說過一個觀點,就是其實並沒有時間,只是人們的蒼老與時間劃了等號,用了很多自然界的現象去標記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友找我有何事?”樓近辰問道。

“有位道君想見一見道友。”黃漱石說道。

“哦?”樓近辰既有意外,又不意外的問道:“誰啊?”

“桂天君。”黃漱石說道。

“桂天君是誰?”樓近辰問道。

“桂天君是素月宮的一位祖師。”黃漱石說道。

“素月宮我知道,但是我與素月宮交情實在是少之又少,他找我做什麽?”樓近辰問道。

黃漱石沉默了一下,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覺對方的誠意很足,我聽說你的一個朋友,拜入了素月宮,並且已經被邀請到素月天宮之中去了。”

樓近辰微微一愣,他想到了薛寶兒,不由的問道:“難道我不去,我那朋友還會有危險嗎?”

“當然不會,素月宮雖與太陽宮是世仇,但是除此之外,其實並不怎麽參與世間爭鬥,不過,這一次,我聽說,桂天君卻似對於一些事似乎有些不同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