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逃

剛剛,不知為什麽,竟有塵土從窗外湧進來,那些塵土朝著師兄湧去,而師兄卻沒有睜開眼睛,在之後,便感覺師兄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但最終都是走向衰弱,一直到晚上。

夜暗侵入屋子裏,唯有他手上的燈光照耀著這個屋子,鄧定也在旁邊沉默,不時的起身來到窗戶邊朝外面看去。

外面一片的月光落在屋頂,巷子裏卻是一片漆黑。

躲在陰暗裏的老鼠,爬了出來,竟是與貓一起發出各種怪叫,陰影裏還似有一些陰靈、惡靈在呼應著,它們營造出恐怖詭異的氣氛。

這種氣氛又像是能夠形成一種詭異的法術,侵入人的心之中。

有月光照在窗台,從瓦片的縫隙裏照入其屋裏。

這時商歸安看到被蓋了一身灰塵的師兄,突然睜開眼睛,雙眼之中竟泛著月華光輝,月華之中又有一片神秘。

“找到你了!”

他聽到師兄的話後,又見師兄拔劍在手。

錚的一聲,劍吟凜冽。

劍身清亮。

他將手中的劍朝著虛空一擲,那劍在虛空裏湧起光華,並迅速的虛化。

“去!”

劍在房間環繞了一圈之後,無聲的從窗戶鉆了出去,直上天空。

樓近辰的雙眼在劍飛出窗戶之時,便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整個人的法念都寄於這一劍之上。

劍在月華之中,快速隱沒,就像是魚入了水中,變得不再耀眼。

但是此時若有人溝通虛空,卻會感受到。

有人從入定之中驚醒,因為他突然感受到強烈的殺意。

有人從修行的那平靜如井水的心境裏驚醒,因為有利器劃破了他的心境。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受到了某種刺激,猛地驚覺,有人不知道這種危險心慌從何而來。

就像是被人拿針紮了一下,卻不知道這針從何而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紮。

一抹流光在江州城的上空劃過。

府衙的後宅之中的一個臥室之中。

有一人猛地站起來,他有些慌亂,快速的來到床邊的一個梳妝鏡前。

用鏡前的一把銀制小刀,劃過食指,迅速的在那鏡子上面勾勒出一道門來。

緊接著,他又動鏡面,將鏡面對著門。

他畫著的血門,正好將他臥室的門收入鏡中,並與血門重疊在一起。

他已經隱約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機,朝著自己湧來。

那殺機如海嘯,似無邊的浪,似高山上的雪崩。

他轉身出門,並關上門。

他當然沒有走,而是站在門邊,伸出兩指按在了自己的眉心,然後整個人平靜下來,他的嘴裏開始念動著一串神秘禱祝之語。

這時,他的耳中幾乎已經聽到了刺耳的尖嘯。

這幾乎能夠感知到,有一柄劍破空而來。

但是他沒有回頭去看,他在賭。

這裏是府君的府宅,父親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劍已經到了府衙的上空,朝著那目標落去,方向正是那個天井。

劍如流光,似一條銀線絲虹,轉瞬即至。

然而在劍落下的一刹那,府宅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片水韻般的光華。

這光華自下朝上的照耀,甚至有人覺得,從府衙裏湧起一輪月亮。

天上一輪月,地下一輪月。

同時有一個聲音怒吼道:“樓近辰,你想幹什麽?”

沒有人回應,只有一抹銀虹刺落。

劍下,湧起一片片月華浪花,試圖將那銀虹給掀走,試圖將其纏住,並將之定住。

銀虹光芒顫動著,在那一片片元氣浪潮的縫隙裏之中刺入,並將之切割,刺散,最後,毫無阻礙的刺下。

“叮!”

一聲輕鳴。

下方的一輪月,化作一面銅鏡翻落向下面的府衙之中。

而那銀虹則是頓了頓,一個跳動,便朝著下方刺去。

而這時,那年輕人已經推開了門,在推開門的一瞬間,他的人影已經印在了那鏡中,他推開門,仿佛推開了鏡中之門,人已經被映入了鏡中。

他快速跨進去,並迅速的將門關上。

將門關上的那一刹那,鏡門便關了,他人竟是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嚶!”

銀光刺破門,刺入房間之中。

刹那之間,滿室生輝。

銀輝將房間裏的陰暗驅散。

銀虹遊走,最後停留在了那梳妝鏡前。

這時,一個人手裏緊緊的扣著一面鏡子,來到門前,殺氣騰騰。

只是當他看到屋子裏的景象之時,殺氣又頓時消了幾分。

他的眼中一片復雜的神色,卻在看到那一道銀光之時,眼中又湧起兇狠,他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獅子,怒發沖冠。

雙眼之中透著強烈的憤怒。

“樓近辰,這是本府的府邸,你竟敢憑法硬闖進來,伱可曾將本府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