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父、弟子

“快,快,把這個藥搗碎,還有這個,拿新鮮的冷泉水來為觀主清洗!”

火靈觀之中,一只大刺猬指揮著一只稍小的刺猬,還有三個童子團團轉。

“先把這個喂給觀主喝下。”白三刺說完。

鄧定一把搶過碗,將一個丹藥揉碎,並用水沖開,然後用湯勺喝入觀主的嘴裏。

觀主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頭發有些地方已經完全燒沒了,只有一塊塊燒傷的皮肉鮮紅。

“師父,來喝藥!”鄧定輕聲的說著,觀主沉默的喝著藥。

他的身上很多地方燒傷,被白三刺指揮著三人搗藥敷上了藥,一團忙活之後,東方泛白,天將要亮。

三個童子,加兩只刺猬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沒有說話,這裏沒有人知道怎麽去安慰觀主。

白小刺和白三刺會在這裏,是因為白小刺來找樓近辰的,然而卻看觀主被火燒,於是跑回去喊來自己的三姨,若非如此,恐怕這火靈觀的三個小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辦。

此時他們仍然有著深深的恐懼和不知所措。

他們都在等著樓近辰回來,不知不覺間,樓近辰竟已經是火靈觀的主心骨。

而此時樓近辰卻是在季夫子那裏。

他將自己遇上事告訴季夫子。

季夫子看著他,便給他說了秘靈教的事,說道:“秘靈教在泅水城一帶早就有活動,十多年前,馬頭坡的事,應當就是白皮生做的,他用馬頭坡一村的獻祭,祭煉了他的這一件可吊人性命的法器。”

季夫子將那一棍灰色的繩子還給樓近辰,說道:“可惜,他這法器選材並不怎麽好,後續的祭煉也不得法。”

說到這裏,他又看著樓近辰,說道:“你被這東西纏上了,居然還能夠掙脫,看來你觀想法與其他的煉氣士還是有區別的。”

樓近辰笑道:“同樣的事物,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想法,同樣的太陽,自然有不同的想象。”

“不錯,同一門法,不同的人修出來的東西常常會有很大的不同。”季夫子說道。

“秘靈教的事,不必你管,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昨天晚上,有五臟神教的巡察使到火靈觀中,將你觀主的‘心鬼’給收走了。”

樓近辰一愣,轉身便出了季氏學堂,他沒有問自己夫子為什麽知道沒有阻止,因為夫子說了是五臟神教的巡察使這個身份,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身份代表著什麽,但是卻知道有這個身份在,這就是五臟神教內部的事。

季夫子是外人,肯定是不好插手的。

季夫子看著樓近辰離開,心想著:“秘靈教的人居然可以請動五臟神教的人,雖不知道他們用什麽方式請動,但五臟神教向來不喜教外的人插手他們教中之事,倒是讓燕觀主受了連累。”

他心中想著這些,轉身來屋內,那裏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箱子,他將箱子打開,裏面有黑布包裹著東西,他小心的將黑布打開,裏面是一面鏡子。

鏡面像一汪黑水,不倒影任何的東西,季夫子小心的打量著,拿出放在桌子上面。他知道這大概是一面與人聯系的鏡子通靈寶鏡,只是他還沒有摸清楚怎麽用。

……

樓近辰沒有在路上走,而是在天上飛,大步踏空,人如大雁一般,從天空落在院中。

一入這院中,他便聞到了虛空之中仍然未散去的一股火焰灼燒的氣味。

來到觀主的房間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三個沉默的坐在那裏的師弟、師妹,他們看到樓近辰進來,瞬間站了起來。

然後他又看到兩只刺猬,舉著雙腳向自己打招呼,但是他腳步沒有停留,快速的來到床邊,看到觀主狼狽的樣子,頭發胡須都燒的沒幾根了,身上到處都是燒傷。

他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怒火。

壓著心中怒火,朝對白三刺表示感謝,因為其中的傷都被敷上了藥,肯定是白三刺的醫術,又問白三刺,觀主傷勢怎麽樣。

“妾身覺得,觀主的傷應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白三刺後面的話,樓近辰已經猜到了,因為他從季夫子那裏知道,觀主的心鬼被收了。

“樓近辰,你回來了。”這時觀主突然出聲了,其他的人連忙圍上來,因為這還是觀主受傷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樓近辰聽到了觀主聲音之中的一絲無助,他突然發現,平日寡言少語,有幾分高人風範的觀主,其實是一個孤單無助的老頭。

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老人突然病倒之後,在等著家中唯一個成年孩子回來。

“觀主,我回來了。”樓近辰來到觀主的身邊說道,他靠得近了,竟是發現了觀主睜角有淚。

“你讓他們都出去。”觀主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仍然是被大家聽到了,不等樓近辰說話,他們已經轉身出去,並輕輕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