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厲仲謀蹙緊眉,沒說話。

他到底想怎樣?

厲仲謀連自己都回答不了。

他冷然的目光令吳桐頓時陷入沮喪。他為什麽可以這麽平靜,在他……又一次無情地撩撥了她的神經之後?

真的是,不肯放過她?

還是他把她當做那些女人了?就如同他之前對她的評價:欲拒還迎的勾引?

在她額頭上的輕輕一吻,那微涼的觸感,她至今都揮之不去,他卻也沒有解釋過半句。

他什麽都不說,真要逼瘋了她!

她哪是他的對手?

連張曼迪都亂了方寸,她……更是惹不起他。

昨晚剛放起來的行李箱此時又被吳桐拎了出來,她急躁地往行李箱裏丟著衣物,“我要搬回去住。”

厲仲謀看著她慌亂地收拾東西,眸色深深,只是看著,沉默不語。

“你工作忙,又經常不在厲宅,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讓童童跟我回家,我來照顧他。”

提到兒子,他終於開口。只有兩個字:“不行。”

她最怕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人,不給人一點轉圜余地,“那你想怎樣?難不成我要和兒子在一起,就得供你這樣消遣,上床?!”

厲仲謀目光頃刻間冷下去,靜默間極強的壓迫感向吳桐襲來,以至於她不得不停下動作。

為什麽還要怕他?合同都簽了,白紙黑字寫著“三個月”的時間和之後的“固定探視期”——

自我安慰奏效了,吳桐壓下心中的五味雜陳,重新收拾起行李。

厲仲謀卻驀地拽下她手中的衣服,劈手丟到一旁,同一時間拽過她的小臂,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這也是她想問的問題,吳桐陡然失笑,“你把別人當妓女,就別怪別人把你當嫖客!”

大概太過錯愕,厲仲謀竟不期然松開了手。

厲仲謀的眉梢壓的很低——暴風雨前的征兆吳桐沒看見,她抽回手,嘴上一聲不吭,卻把行李箱拖拽地“乒乓”直響。

厲仲謀狠狠拽過她,挨到她的正面後,雙手下滑至她的腰間,用力掐住。

“嫖客是嗎?好!很好!”

他一字一頓地說。

雜亂的聲音都消失了,厲仲謀以吻封緘,高大的身軀緊接著也壓上來,臉懸空地籠罩在她視線之上。他的胸膛緊壓著她,之前她慌亂扣好的衣扣,此刻被這個男人野蠻地扯開。一顆顆蹦跶到床下,地毯吸去一切聲音。

再向兩邊一扯,白皙的起伏映入眼簾,誘著他低頭,再低,埋首進其中感受柔軟。床的中央是彼此體重造就的凹陷,他手繞過她腋下,竄進扯開的線口處。

繞到前端,揉捏著。

尖叫,踢蹬,“放開我!”厲仲謀繼續,唇齒放肆地掠奪,軟綿綿的身體就嵌在他懷裏,憤怒與欲火燃燒,理智化為灰燼。

再拉近距離,透過白皙皮膚,看得到藍色的血管。嘴唇尋找到她皮膚最細嫩最柔軟的那一處,用力吮著,像是真要透過皮膚抵達血液中。

吳桐的聲音被丟進了空氣中,找不到蹤跡。

他也不聽她的。

不停,繼續進攻她曲著並攏的腿。

他一只手就把她雙腕固定在頭頂,被迫弓起身體,終於掙脫出一只手來後,剛才那沒有成功的一巴掌終於如願以償地扇在了這個男人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

厲仲謀動作一滯,她慌忙起身。衣服還未合攏就滑下了床尾。腳尖還未沾地,她已被厲仲謀掄回了床上。

他的手沿著她頸子開始揉捏,焚燒,尖銳的牙齒咬在她肩頭,幾乎要穿透皮膚。

她不動了。沒有了反抗,也沒有了生命,睜著眼,卻不知道看向哪裏——

這副場景,厲仲謀擡眸時猛然窺見——

厲仲謀先冷下去不是興致,卻是心。

身體還是滾燙地叫囂著要紓解,可是,心冷了。

為什麽?

還未反應過來,厲仲謀已經松開了她,。

厲仲謀眸子泛著怒紅,看一眼他方才蠻橫地書寫在她薄透的肌膚上的吻痕,還有她被撕扯地破敗不堪的衣料。

他低下頭,不忍再看,偏頭盯著倒在地上的行李箱,以及滿地淩亂的衣物,說:“我給你5分鐘時間收拾行李走人。”

收工後,向佐與三五好友happyhour。

蘭桂坊的loungebar,時間越推後,越是熱鬧。

倚著吧台喝啤酒,面前坐著同一寫字樓裏的新晉女職員,俊男美女湊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

旖旎吧台燈光下,調情亦可。

正是心情最好時,向佐湊在她耳畔講著笑話,得到非常配合的笑聲,他嘴邊一絲笑,偶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木制扇門被推開。

同一時間進來一位高挑女子。

很巧……

吳桐剛落座沒多久,一只手就從她身後繞過來,一瓶冰鎮啤酒搭在她面前的圓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