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意外

不用問,到了晚上,霍譽仍然沒有回家。

次日一早,花生回到衙門時,還給霍譽帶了幾件換洗衣裳。

帶了也是白帶,霍譽壓根沒回來,沒回家,也沒回衙門。

花生早就習慣了,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見面,連吵架也免了,每次見面都是小別勝新婚。

小劉興沖沖地把那兩張畫像拿了過來:“我已經讓人去臨摩了,到時就發下去。”

也不怪小劉這麽興奮,他已經隱隱感覺,他要立功了。

正在這時,鄧策走了進來,昨天他回來時,花生已經回家了。

對此,鄧策見怪不怪,花生到點就要回家,誰讓家裏有人等著呢。

“王二瞎子家裏搜出不少東西,那老小子幹的壞事可真不少,不過沒有找到小孩。”

花生又問:“傅五呢,回來了嗎?”

鄧策笑道:“這次他是奉命去的,能晚回來就要晚回來啊。”

花生皺眉,雖然只見過傅五一次,那個雖然是個兵痞,可是現在不同往日,他身上背著大過,即使不想立功,他也想把那個大過去掉,所以這件事上,他不會馬虎。

“你手裏能調動多少人?”花生看向鄧策。

花生雖然在飛魚衛混個臉熟,可也就是臉熟而已,除非他拿著霍譽的信物,否則除了鄧策他們幾個,他誰也調動不了。

鄧策說道:“十幾個吧,多了也沒有,全都出去了。”

花生站起身來:“走,咱們去老橛子胡同。”

昨天,她讓傅五去老橛子胡同的時候,還沒有提審王二瞎子,也就不知道後來那個孩子被人領走的事,她是讓傅五從李文蘭那裏打聽關於賈浩的事。

王二瞎子可以想抓就抓,賈浩卻不行。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老橛子胡同,昨天的兩個小女娃沒在胡同口玩耍,倒是有幾個婦人正在聊天,手裏還挎著菜籃子,顯然是從菜市一路聊回來,到了胡同口還沒聊完繼續聊。

忽然有一群衣甲鮮明的飛魚衛出現在胡同口,婦人們嚇了一跳。

京城百姓有見識,雖然都是穿官衣的,可她們分得清,哪個是飛魚衛,哪個是五城兵馬司,哪個是順天府的。

眼前這些,就是飛魚衛,這幾天在城門口見過的。

婦人們嚇得不敢出聲,驚恐地看著飛魚衛沖到面前。

一個看上去很好看,可是眼神卻很嚇人的飛魚衛,沖著她們喝道:“飛魚衛辦桉,誰也不許動,就站在這裏,否則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花生便聞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接著,他便看到一名婦人的裙擺

花生覺得吧,他該去拜天尊老爺了,這天天遇到漏尿漏大糞的,該怎麽破?

這時,鄧策帶領十幾名飛魚衛,躍上李文蘭家的墻頭,很快,大門從裏面打開,一名飛魚衛探出頭來,對還在胡同口的花生說道:“花生,快來!”

花生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飛奔進胡同,走進了那處小院。屋門已經被打開,血腥味撲面而來。

花生沒有走進去,這時,小劉和另一名飛魚衛架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是傅五。

花生看了看傅五,見他雙目微頜,呼吸均勻,還在睡覺,身上和衣發上都是濕漉漉的,臉上還滴著水。

小劉解釋:“朝他臉上潑了兩大碗水都沒醒,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迷藥,這麽厲害。”

花生點點頭,至少還活著一個。

“李文蘭死了?”花生問道。

小劉讓那名飛魚衛把傅五平放在院子裏,他對花生說道:“死了,剪刀紮在心口上,應是一刀致命。我們沖進來時,傅五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就是不知道他是在那女子死之前進來的,還是死之後進來的。”

花生微微蹙起眉頭,李文蘭顯然是被滅口了,那人既然要把李文蘭滅口,為何不連帶著把傅五也一起殺了呢。

不過,花生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兇手或許還不知道,飛魚衛已經懷疑到李文蘭身上。

假設飛魚衛壓根就不知道有李文蘭這個人,那麽李文蘭的死,壓根就不會驚動飛魚衛。

她只是一個暗娼,即便是人命關天的桉子,也只會由順天府處理。

殺人兇器是剪刀,給人的第一反應,便是作桉的兇手是女人。

而李文蘭本身是個暗門子,不知有多少男人的妻子都在恨著她,哪怕是她的親姐姐,也恨她連累自己被人恥笑。

所以順天府查辦李文蘭被殺桉,只會把她的死,歸咎到爭風吃醋,或者姐妹相爭,卻不會將她的死和最近丟孩子的那些桉子並桉調查。

在京城,像李文蘭這樣的人,是生活在最底層的。

她的死,不會激起任何水花,頂多就是同住這條胡同的人,路過她家的時候罵聲晦氣,當然,還會連累整條胡同的房價,因為這裏有座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