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來就上生死局?

寧安侯府一個偏僻的小院中,幹枯的梅樹半死不活地開著幾朵梅花,平常就是連灑掃的小廝都不願多來一趟的院子,今天卻是格外的熱鬧,從院門到屋門,裏裏外外整整站了兩圈的侯府侍衛。

屋內圓桌前坐著一個國字臉一身深絳色朝服的人,此刻眉心擰緊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憤怒和不耐:

“他怎麽樣?”

黛青色帷幔邊府醫正在為床上的人查看頭上的傷勢,用了上好了的藥包紮好之後,趕忙轉身回話:

“回侯爺,二公子的傷勢不算太重,用上紫金散要不到一個月傷口應該就會愈合了。”

寧文鴻擺了擺手,警告地看了一眼府醫:

“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心中應該有數,下去吧。”

府醫忙拱手應下,背起藥箱就趕緊往外走,不敢再沾染上分毫的風波。

屋內的人都清了出去,寧文鴻站起身走到了床邊,看了看這個他從來都不待見的二兒子寧咎:

“我告訴你,聖旨已下,這親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由不得你尋死覓活,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否則…”

他的話沒說完,床上的人卻驟然擡頭,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畫中人一樣,那雙鳳眸卻帶了幾分譏誚,鴉羽一樣的睫毛覆在眼睛上,額頭的紗布都遮掩不住他精致的容貌。

此刻寧玖因為‘行動失敗’沒穿回去,心中已經氣急敗壞的想罵娘了,哪還有心思聽這便宜爹的訓斥:

“否則您能怎樣?”

一天前他剛剛升任為江海省第一人民醫院的副主任醫師,28歲的副主任醫師就是在整個江海省他都是數得上的。

當晚同事說要帶上家裏的好酒替他慶祝,他也大方地擺宴喜來登,一晚上是賓主盡歡,就是他同事帶來的那瓶茅台喝著有些不對勁兒,不像是真的,他回家頭疼的厲害倒頭就睡。

誰能想到就是多喝了這一瓶假酒,再一睜眼睛他就成了什麽寧安侯府的二公子寧咎,簡直離了大譜。

剛從這裏醒來時他的床前就圍了一圈的人,頭更是疼的厲害,額頭上赫然一個猙獰的傷口,也是剛剛出去的那個府醫給他包紮的,不,應該說是給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寧咎包紮的。

他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勉強弄清楚了他現在的身份,他現在這個身體是寧安侯府的二公子,嫡次子。

但是看看著破舊的院子,他就知道這寧咎不知什麽原因不怎麽受寵,在這侯府過的還不如一個體面的下人,爹不疼娘不愛的。

頭頂上那個傷口是因為一天前傳來了聖旨,是一道賜婚的聖旨,將這位侯府嫡次子賜婚給了焰親王閻雲舟。

也不知道這皇帝咋想的,給倆男人賜婚,原主抵死不肯受辱,懸了白綾就要上吊,卻不妨凳子的一個腿斷了,脖子還沒等吊在白綾上凳子就塌了,他摔下來磕到了腦袋,再一醒來芯子就換成了他。

寧玖對這些恩恩怨怨還有什麽聖旨不聖旨的不感興趣,他就想回去,他晉升主任都還沒報道呢,怎麽能在這裏蹉跎歲月?

他絞盡腦汁想小說裏那些穿越橋段,然後在兩天之後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找來了同樣的凳子和白綾,在同一個地方摔下去,腦袋沖下。

然後…再醒來就是現在了,不但沒回去,那便宜爹又來討人厭了,不過他也沒在怕的,既然回不去,那麽有那道聖旨在,這便宜的侯爺爹才不敢拿他怎麽樣呢,正好替原主出出氣。

寧玖這嗆聲的態度讓寧文鴻愣了一下之後立刻竄上了火:

“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寧玖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聽屋裏的侍女桃月說,這位侯爺平常可是都懶得瞧一眼他這個兒子,對他都不如對管家親,見面一次就要挨一次打,現在難道指望他和他裝什麽父慈子孝?

要是真的回不去了,那位焰親王才是他今後的老板,這便宜爹看著就沒有那位官大,才唯唯諾諾的,賣兒子求榮。

“您要是沒什麽事兒可以出去了,不就是賜婚嗎?這婚我結。”

寧文鴻狐疑地看著他,尋死覓活了兩次,怎麽現在忽然松口了?

不過左右還有三天了,只要看住了,以後就由不得他了,若是真的如了宮裏那位的算計,他寧家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你們看好他,要是再出什麽岔子,這一屋子的人都得跟著陪葬。”

寧文鴻甩袖出了院子,留了一院子的侍衛,守在門口一臉著急的桃月和順才立刻進了屋:

“少爺,你怎麽樣?”

哪一次侯爺來院子少爺都免不了挨打,兩個人此刻眼睛都是上下打量著寧咎,著急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方才屋裏的對話沒人聽見,他們都以為是寧咎吃虧了,床上的人此刻一改之前對著便宜爹的氣勢,轉而捂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