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孫可望的宏願(第2/3頁)

在這種嚴厲的貿易限制措施下,齊國幾家對日貿易商社和眾多商人對此早已心生不滿。尼瑪的,兩千萬人口的國家,貿易額居然還比不上朝鮮這個撮爾小國。可謂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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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宣府(今張家口宣化區)。

宣府,占冀州地,南屏京師,後控大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雲中之固,素以邊陲重地之稱,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自數年前,清虜由此退往漠南,蟄伏於歸綏、集寧、雲內等地,整頓滿蒙內部,厲兵秣馬,欲圖再度擇機扣關南下。這使得宣府重要性更是凸顯,大明於此駐有重兵,以直面清虜南掠兵鋒。

“殿下,距離宣府西北五十余裏外,尚有萬全、張家口、懷安等數座堅城,其型制皆由齊國參謀軍官指導改建,並添置大量火炮於其中。清虜若要南下,必然會碰個頭破血流,讓其鎩羽而歸。”

興國公馮雙禮見孫可望站在城樓上,緊鎖眉頭,舉目眺望著北方,以為他擔心北境安全,便連忙介紹起宣府的外圍防禦情況。

“清虜於數年前,連遭打擊,再加之,其內部分裂,數部八旗遠走遼東,及至又北投渤海。短期之內,怕是無力南下,威脅北境。”孫可望曬然一笑,隨即傲然地說道:“待休養生息數年,編練騎兵數萬眾,那時,該咱們揮兵攻入大漠,以雷霆掃穴之勢,徹底消除北方威脅。”

“覆滅清虜,滌蕩大漠,徹底消除北境威脅。屆時,殿下之功,可比煌煌大漢武帝之績!”敘國公馬惟興立即出言贊道。

“孤何德何能,堪與漢武相較?”孫可望笑著搖搖頭,“為大明鞠躬盡瘁,且能在史書中留下些許幸名,孤便已知足矣!”

“殿下,這大明的江山,是靠著你給撐起來的。這竊據神州的清虜,也是在殿下的英明指揮下,狼奔豬突逃回大漠。”總兵曹福德大聲說道:“要以末將來說,這天下就該由殿下來坐。大明,在二十多年前就該亡了!”

“大膽!”孫可望瞪著曹福德,厲聲呵斥道:“混賬東西,你說這番話,欲置陛下於何地!”

“殿下,我等將士與清虜廝殺,臥冰嘗雪,歷經生死,方才將其逐出關內。可那廣德天子只是於宮中飲宴享樂,未曾體恤我等一分。如此皇帝,要來何用?莫如廢了天子,殿下直接登基稱帝,建立咱們自己的新王朝!”曹福德慷慨地說道。

“叉下去!”孫可望怒道:“狂悖之徒,一派胡言!……叉下去,打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眾將連忙上前,紛紛替曹福德求情。

孫可望沉吟片刻,將軍棍由二十改為十記,同時罰俸三個月,以觀後效。

“維揚(馮雙禮字),贛王(李定國)病重,難以理事。但大同乃是北方重鎮,直面草原韃虜,不可輕忽。”孫可望將披風緊了緊,輕聲說道:“我意委你為征北大將軍,赴大同,以替贛王,主持北境各項軍務。你可願往?”

“殿下,贛王只是偶感風寒,身體小恙,尚可勉力支撐。”馮雙禮有些為難地說道:“而且,征北大將軍之位貿然更替,恐對軍心稍有影響。……請殿下慎查。”

“哼!”孫可望冷哼一聲,“大同距離宣府不過三百裏,快馬奔行不過兩三日。孤代陛下巡幸北方,於此召見贛王前來議事,可他卻告病不來,聲言病體沉重,未能遠行。既然如此,這征北大將軍之職,怕是也難以勝任了。”

“殿下……”馮雙禮欲言又止。

“你可是認為孤在行鳥盡弓藏之事?”孫可望瞥了一眼馮雙禮,“數十年來,贛王誤我、謗我、恨我,孤皆不以為然,更是不屑與之分辯。自二十多年前,孤於雲貴、兩廣、江南之地,獎耕種,興工商,抑豪強,減農稅,大力恢復民生,方有今日廣德中興之局面。孤所作所為,是非功過,後人自有評說。”

“而贛王卻為士紳酸儒所慫恿,受豪強劣紳所蠱惑,以忠君報國為念,一意以孤為權臣國賊,以至漸生嫌隙。要不是念在多年兄弟情分,還有他稍有顧全大局之行,孤定然不會容他!”

“殿下,贛王他……,他只是想……想為大明盡忠。”

“呵呵……,為大明盡忠?”孫可望冷笑道:“三十多年前,我等跟隨大王(張獻忠)反明之時,他可有為大明盡忠之心?當年我們攻陷鳳陽,挖掘大明皇陵的時候,他可有一絲忠君之念?”

“……”馮雙禮喏喏不敢言。

秦王說得不錯,當年大家可都是大明的反賊,是屬於朝廷欲除之而後快的叛逆!如今,作為大明的臣屬,似乎不該這般為它賣命,更不該為它盡忠到底。

可是,那我們現在所作所為,又是圖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