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愛恨之間使人瘋癲(第3/6頁)

“從年齡分析上來說,應該是25到30歲之間。死因是機械性窒息。”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受害人的身份?”

“嗯。還不知道。” “你接著說。”

“當時我跟夏新亮我們倆跟著蔡老師出了現場。沒想到,沒過一禮拜,花圃老板又 來報案了,還是那口井,又發現一女屍。”

“也是同樣的情況?”我比畫嘴裏插根棍。

“對。死得如出一轍,顯然是同一個人幹的。”李昱剛答得堅定,“等於說,這一口 井裏死了倆。”

“有點兒熱鬧啊。”我點了支煙,“另外,他怎麽又去看枯井了?這人的嫌疑排除了 沒?”

“百分之一百排除啦。他也是倒黴催的,他左思右想尋思這井不吉利,惦記等我們 處理完,找人給填上。這可倒好,是真他媽不吉利了。”夏新亮苦笑,“當時花圃老 板一臉驚慌,說這個地兒不對啊,撞邪了吧,說你們幹脆再翻翻別的地兒看看還有 沒有屍體。誰能拿這話當真啊,他這也就是抱怨。可萬萬沒想到,這廝竟一語成讖 了!我們在勘探現場的時候,在距離那口井將近15米的地方,打開一個下水道,又 發現一具屍體。還是女屍,和之前情況一模一樣。這下兒好了,等於在這花圃地 裏,死了三個人。我們趕緊就封鎖了現場。這事兒大了,市局都震動了。”

“你等會兒,我有點兒亂。”我說著,手不住地捏眉心,信息量略大,“等於說,頭 一個死了,你們去調查了,沒拉警戒線?沒安排人手兒駐紮?死者是被拋屍還是說 那兒是第一案發現場?”

“拋屍。”夏新亮把煙灰缸給我推到了手邊,“就現場情況來看,沒有打鬥痕跡,沒 有死者遺留物,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法醫把屍體拉走鑒定去了,現場痕跡也都收集 走了。當時法醫根據屍僵程度初步判斷受害人死了三天左右。做完工作我們就撤 了,一方面要尋找第一案發現場,一方面要知道被害人是誰。當時什麽頭緒還都沒 有,這個地兒也荒僻,不等我們重視起來,誰能想到,兇手又來了,這敢情是他固 定的拋屍地點。”

“沒道理啊,屍體你們都拉走了,他再來拋屍,他會不知道這地兒暴露了?”我打斷 他倆,“這人啥情況?後來又拋了倆?先後拋的還是一起?後倆死者死亡時間都鑒 定出來了嗎?”

“您老著急,您聽我接著說呀。”夏新亮截斷我的話頭,“後倆死者的死亡時間相隔 了兩天左右,至於是一起拋屍還是分別拋屍這個不好判斷。您提出的疑問我們當時 也提出了,也特意調查了。那口枯井很深,白天你往裏細看能瞧見屍體,夜裏黑黢 黢的,真看不清楚,這我們都考證過。”

“哦。等於說他再度拋屍的時候,沒發現自己的罪行已經暴露了,這才接著往下 扔,直到後來你們封鎖了現場。”我點點頭。

夏新亮也跟著點頭。

“所以你倆找我,是連環殺人案遇上瓶頸了?”

“對。死者都是誰,至今一無所獲。花圃地並非第一現場,第一現場在哪兒還不清 楚。花圃地也沒有監控,緊鄰的國道也沒有可調取的監控。附近我們也都走訪了, 沒人見過死者,更別提認識了。”

“有現場照片嗎?”我問。

“我帶了。”夏新亮說著打開背包,取出了文件袋。

這個花圃地在國道邊兒上,防護欄也就是一層鐵絲網早已破敗不堪,隨便誰把車往 路邊一停就能出入。死了仨姑娘,機械性窒息,赤身裸體,嘴裏插著棍兒。把煙碾 滅,我問他倆:“被掐死那仨,生前都有性交痕跡嗎?”

“對。都有。”夏新亮點點頭,“屍體這個樣子就很明顯與性犯罪有關。”

“這不廢話嘛!”李昱剛拆夏新亮的台,“嘴裏都插根兒棍了,還能再明顯嘛!”

夏新亮白了他一眼,“但無法判斷是不是性侵,沒有明顯撕裂傷。另外,兇手使用 了保險套,陰道內沒提取到精液。”

我看著三位受害人的照片皺眉。仨姑娘都很年輕,二十啷當歲,一個黑發,一個把 頭發染成了栗色,還有一個自然棕。看來兇手沒什麽特定偏好。

“不對!”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你們出現場,查看屍體的時候,有沒有聞到痱 子粉的味道?”

“啥?”

“有!”夏新亮拳頭砸手掌,“嘿!劉哥!您這麽一說……我說呢……我說那個奇怪 的味道是怎麽回事兒呢!”

“這就對了。”我說,“你們那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應該是從事賣淫活動的,這些女 孩屬於高危人群,很多居無定所,除了雞頭沒人知道她們的動向,即便她們失蹤了 也沒人上報,怕惹事兒。所以你們比對失蹤人口也找不到這些姑娘的信息。你們聯 系隊上廣泛走訪起來吧,不僅要找到這些姑娘的信息,還得告訴雞頭他們的姑娘現 在極其危險,不要再接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