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頁)

直到胃裏天翻地覆地湧上一股酸水,順著她的食管逆流而上,這才跌跌撞撞沖進廁所吐了個底朝天!

廁所,水聲嘩嘩,向園吐完,掬了一捧又一捧的水,接連不斷地毫無顧忌往自己臉上潑,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她的精細的脖頸,不斷往下滑,連睫毛上也盛滿了水珠,她眨了眨眼,努力撐開眼睛,想看清這模模糊糊的世界,仿佛確認了一遍,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是疼的。

她雙手有些頹然地撐著洗手台,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水珠,額際的碎發濡濕地粘在她臉上,看著鏡子裏淩亂不堪的自己,手指漸漸掐緊,指關節變形、泛白。她整個人忽然止不住的發顫,多年前她父親慘死的那一幕,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她腦海裏!她害怕地整個人癱軟,背貼著,如一灘爛泥一樣滑跌在地上,下意識的曲起雙腿,然後雙手緊緊地、不斷地抱緊自己,直到,胳膊掐住幾道凹痕的指甲印——

她終於承受不住,奔潰大哭,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淒厲悲壯,如鷹長嘯,如利刃,一刨刨刮在肉上……

一整晚,向園在噩夢中度過,額頭冷汗直冒,整個被窩全是濕的。

那一晚,徐燕時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接到。

徐燕時以為她睡了,那晚沒再打。

向園第二天查了快遞單號,發現並沒有物流,說明這個快遞並沒有派單,那就是被人直接包裹成快遞的模樣放在門衛處的,向園又查了當天的監控,發現那個快遞是由快遞員送的。

這件事向園只告訴了陳書和薛逸程。

第三天,他們找到當天送快遞的快遞員。

快遞員一句多余的話沒有,只說自己不知道。

薛逸程在一旁弱弱地問了向園一句:“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快遞員想說就憑你,大腿還沒我胳膊粗。

向園跟陳書互視一眼,一點頭。

快遞員白眼還沒翻完,眼部遭受重擊,人直直倒下去了,薛逸程自從那天打李馳之後發現自己這麽能打之後,在軟萌和硬漢中切換自如。

薛逸程小腳踢了踢快遞員,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別裝……死,我還沒……用力呢。”

“……”

半分鐘後,快遞員頂著一只熊貓眼平靜地從地上起來,這回口氣變了,“三位美女……”

薛逸程臉色頓變。

快遞員立馬改口,一臉苦相:“兩位美女,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快遞是怎麽出現在我的車裏的,我那天放完快遞出來,發現車裏還有一個,我以為是我忘記了,就隨後放了,後來回去查不到單號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你也知道快遞出錯,我們是要罰錢的,我怕麻煩就把這事兒給瞞下來了。”

線索到這斷了。

三人到天台抽煙,薛逸程不抽,看著倆女人抽得風生水起,他好奇心起,也跟向園拿了一支學了起來。

陳書吸了口,說:“林卿卿做事情還真是滴水不漏,這樣的人處理起來太麻煩了。”

薛逸程被煙嗆了,在一旁猛咳,倆女人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還挺津津有味的,忍不住笑了下。

這天,晨會結束,黎沁故技重施,提出要讓林卿卿當副組長。

向園冷笑著說:“黎總一天天地,光盯著我們技術部哪有空缺,怎麽了,你是蒼蠅嗎?”

黎沁笑:“你遲遲不著急,我也沒辦法。”

向園:“副組長有人選了,這事兒我還沒報上去,郵件人事都已經擬好了,我準備下周去一趟總部,副組長是尤智。”

高冷那個傻缺接了句嘴,“我覺得林卿卿也挺好的啊。”

陳書:“閉嘴。”

高冷閉嘴了。

等散了會,所有人都撤離,黎沁一步步笑著走到向園面前。

“怎麽了,向組長,最近有煩心事?”

向園盯著她,看了半晌,直接問:“新聞發布會是不是跟李馳沒關系?”

黎沁起初還怔了下,“你說什麽呢?”

向園:“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為什麽既然李馳能躲開放那塊牌子的監控,怎麽還會出現在隔壁的樓梯引人耳目,明知道事後我肯定會查監控,那麽他不是明擺了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嘛?那躲開擺牌子那塊監控又有什麽意義?”

“你接著說。”

“那個酒店證人是不是你後來買通的?我昨天跟陳書去問了,陳書當初找到的那個證人在兩周前離開了酒店,”向園看著她,“放那塊維修的牌子是林卿卿對不對?那天九點十分到九點三十,她沒有出現在任何監控視頻裏,其實就是在那塊監控死角外,監視我和Few。李馳完全不知道你們的計劃,他只是湊巧在樓梯口吸煙,他因為恨我,所以對我坐視不理。也沒找人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