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始皇童子尿(第4/4頁)

呃,別人也不知道自家崽將來是始皇帝,除非他把自家政兒的童子尿存個二三十年,變成陳年老尿。

朱襄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逗樂了,一邊“哈哈哈”笑一邊繼續搓床單。

雪抱著嬴小政,正佇立在浴室通風的窗外看著。她等著朱襄叫她回去,她就去洗被子和床單。

哪知道,良人自己將被子和床單洗了。

雪站在窗口進退兩難,既不想讓良人多幹活,又不好意思進去告訴良人自己在開玩笑。

“舅母,舅父為什麽在笑?”嬴小政拘謹地待在雪的懷裏,好奇地問道。

雪摸了摸嬴小政光禿禿的頭頂,心中嘆了口氣,抱著嬴小政往房裏走:“誰知道?他經常一邊做事一邊胡思亂想。可能突然想到什麽有趣的事,就笑出聲了吧?”

床單和被子被良人洗了,我就給政兒做頂帽子吧。小孩子的腦袋吹不得太多風。雪琢磨著那些有孩子的婦人的閑聊,聽說小孩子帶老虎帽子才長得壯實,決定給嬴小政做一頂老虎帽子。

嬴小政以為舅母既然不喜歡自己,應該會很快把自己放下來自己走。沒想到,舅母直接把自己抱進了房間裏,把自己放在腿上,要給自己量腦袋做帽子。

嬴小政脖子一縮,手指頭和腳指頭也縮了起來。

他的阿母已經很久沒抱過他,家裏其他年輕的奴仆也不願意靠近他,只有當日把他丟棄在舅父門口的老奴會偶爾抱他。

嬴小政不習慣被如母親一樣的人溫柔對待,緊張得嘴都抿緊了。

“你害怕我?”雪看出了嬴小政的緊張,不解道,“你不害怕良人,卻害怕我,為何?”

嬴小政趕緊搖頭,聲音顫抖:“不怕!”

雪想了想,沒有再詢問嬴小政緊張的原因,自顧自地做帽子。

她一向都不愛追根究底,只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就成。

雪給嬴小政量好腦袋的尺寸後,就把嬴小政放到床榻上,在他手中塞了一個朱襄無聊時雕著玩的木頭小狗,讓他自己玩。

她選了些藺家贈送的鮮艷的緞子,給嬴小政縫帽子。

藺家對朱襄極好,朱襄自己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幫藺家種地也攢了不少錢財,其實家中是穿得起緞子的。

只是朱襄知道自己家是庶民,不敢高調。所以他和雪平日都只穿細麻做的衣服,既展現自己背後有人穿得起好衣服,又不過分張揚。

偶爾家裏得了友人贈送的好緞子,雪就會存起來做成冬季衣服的內襯,這樣既不張揚,又更保暖。

雪早就開始做冬衣了,現在房間裏有好些零碎的好緞子布料。現在這些布頭在她一雙巧手上,很快就變成了一頂漂亮的小帽子,只差將針腳縫得更嚴密,以及在帽子上加一些裝飾。

嬴小政手中抓著和他手掌一樣大的木頭小狗,十分茫然。

為什麽舅母要在我手中塞一塊木頭?我現在應該幹什麽?

嬴小政自有記憶起,從未有過玩具。所以他不知道玩具是什麽,自然也不明白雪給他手中塞一個木頭小狗是要幹什麽。

不過孩童天生就會玩玩具,即使嬴小政很茫然,也很快就把小狗放在床鋪上推來推去,還不受理智控制地為小狗配音“汪汪汪”。

朱襄洗完被子床單,去尋雪和嬴小政吃早飯的時候,順便去了趟存放友人贈禮的房間,摸了塊獸紋青玉玦給嬴小政當禮物。

這塊獸紋青玉玦是朱襄多年好友辭別前的贈禮,說是家人準備給孩童的護身符,他自個兒在抓周時抓的好東西,保佑他在逆境中活到現在,現在他把這番好運贈送給朱襄。

朱襄洗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件事,覺得這個玉玦正好是這個年紀孩童佩戴的樣式,寓意又吉利,準備送給外甥當個護身符。

朱襄拿著裝玉玦的盒子找到雪和嬴小政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又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看!那裏有只始皇崽在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