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然而剛一進屋,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寬敞的客廳被精致紅木箱子擠得無處落腳,扶昶正指揮著傭人將這些東西搬起來放好。從後院進來的李曼笙最先發現了扶婳,喜極而泣地跑過來抱住她。
在老宅吃了晚飯,扶婳拒絕了老爺子留她過夜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扶婳翻著從老爺子那裏順過來的聘禮本,皺著一張小臉,表情凝重。
傅知宴余光瞥到她的反應,竟難得的緊張起來:“不喜歡嗎?”
裏面好幾個鉆石都是扶婳心心念念許久,他也費了些力氣才弄到的。可看她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多欣喜。
扶婳啪的一下合上禮簿:“不算數。”
她鼓著腮幫,兇巴巴地看過來:“你都沒跟我求婚,這不算數。”
傅知宴懸著的心落下來:“好好好,都依你。”
“你可別現在掏出鉆戒啊。”扶婳考慮得很周全,“我現在沒化妝,你要等我準備好才行。”
傅知宴被她逗樂了,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好。”
再次回到兩人居住的那所公寓,扶婳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屋子裏的東西擺放都與月余前一模一樣,就連她常掛在包上隨身帶著的那個手工玩偶,此刻也安安靜靜地躺在玄關櫃台上。
扶婳在房子裏轉了轉,冷冷清清的像很久沒人住過,她轉身問:“你這些天沒在家裏住嗎?”
“嗯。”傅知宴將西裝外套掛在入門的衣架上,倒了杯溫水給她。
扶婳忽然意識到,每天晚上耳邊的碎碎念似乎不是她的幻覺。她頓感意外:“你不會晚上都在醫院陪著我吧?”
看到他的表情,扶婳已然確定,她心裏有些酸澀:“其實你不用每天晚上陪著我的,醫院裏有醫生,我要是出什麽事他們肯定能及時發現。”
傅知宴看著她的眉眼:“可是我怕你半夜醒來,發現身邊沒人會感到害怕。”
那樣冷的病房,充斥著藥水的味道,夜裏只留一盞冰冷微弱的床頭燈。
如此陌生的環境,她半夜要是醒來,周邊空無一人,一定會有一瞬間的驚惶。
扶婳想扯出一個好看的笑,可眼眶酸得要落下淚來,她別開眼睛,吸了吸鼻子,故作輕松:“難怪我在夢裏老是聽到有人在說話。”
傅知宴抱抱她,配合地問:“說什麽?”
“說如果我醒來,就給我買一條綠鉆項鏈。”
一聲輕笑,傅知宴右手擡到她眼前,松開,一條綴著梨形綠鉆的項鏈垂落下來:“是這個嗎?”
扶婳頭上的傷口還在結痂,碰不了水,傅知宴幫她洗了洗發尾。
她懶懶散散地躺在浴缸裏,脖頸下墊著一個高高的枕頭。花瓣飄浮在水面上,沒過胸口,露出白皙突出的鎖骨。
扶婳拇指和食指圈成圓圈,沾了一點沐浴露泡泡水,湊在唇邊無聊地吹著。
傅知宴用吹風機將她剛洗凈的發尾吹幹:“待會兒沖泡沫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要碰到傷口了。”
“那你幫我沖。”扶婳仰起頭看他,修長的脖頸一覽無余。
傅知宴移開視線:“別鬧。”
扶婳彎著眼睛笑:“怎麽,你會獸性大發是嗎?”
傅知宴無奈地嘆了口氣,捏捏她的臉。
“咦,這是什麽?”扶婳握住他的左手。
骨節好看的手腕上,原本佩戴的名表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佛珠。
檀木珠串戴在他手上竟也不顯違和,更襯得人沉斂許多。
只是扶婳好奇:“你什麽時候信佛了?我記得你從前不信的。”
很多商界的人士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信仰,認為神佛能保佑他們財運亨通,所以大多都會在家裏供奉一些東西。
就連扶老爺子也不例外,老宅裏還供奉著神像,老爺子每日上香。
可傅知宴不一樣,他從來不信這些,扶婳曾好奇問過,當時傅知宴剛拿下政府招標的一塊地,二十出頭的青年意氣風發,眉眼張揚,沉穩中又帶著些傲氣。
“信這些有什麽用,我只信我自己。”
扶婳當時覺得他酷斃了。
可沒想到,日復一日,性子變得越來越沉穩的傅知宴,有朝一日也會開始信佛。
傅知宴笑了笑,任由扶婳把玩他的手指。
“傅知宴,”扶婳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從浴缸中坐起,震驚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打算出家了,所以才對我清心寡欲吧?我這麽一個大美人在你面前,你毫無反應?”
春光乍泄,傅知宴耳根泛起不正常的紅色。他將人按回去:“扶婳,你傷還沒好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