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5頁)

周言安思考後便說,“明天開始要出去拉練,大概一周的時間。”

這樣啊。

蘇姚探身湊近他,“不提領證,你身上沒有事情要忙,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領證啊。”

“不是。”周言安有些慌亂地想要解釋,但看到她眼裏充滿笑意。

不知要如何應對的周言安看了一眼時間,主動岔開話題,“我先去吃中飯。”

看他這個模樣,蘇姚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人比她想象中的還有趣。

家裏目前什麽都沒有,電燈自然不可能有。因此到了夜色漸濃的時候,某些人家窗戶裏透出一抹電燈的橙黃,但這都是大方舍得花錢的人家。

更多的家裏不舍得夜晚點燈,要知道一度電要七分錢,都能買半斤大米了。即便是真的有照明需要,也只是點上一盞煤油燈。

當然無論大方用電還是精打細算,都跟蘇姚無關,她還在過著跟山頂洞人無異的作息以及生活習慣,這全都因為家裏啥啥都沒有。人家還有個選擇用不用電的機會,她連這個機會都沒有,天黑以後自動上炕睡覺,夜生活什麽的,壓根不存在。

不過早睡有早睡的好處,蘇姚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都跟往常不一樣了。

這天,蘇姚照例早睡,意識已經進入夢鄉,結果被一聲尖銳的小孩哭聲吵醒。蘇姚等了一會,這哭聲不見小,還間或夾雜著女人的咒罵聲。

在這媽叫孩子哭的背景音裏,蘇姚在本身沒有特別勞累的情況下,實在是不能陷入沉睡。現在不困,她幹脆從炕上坐起來,從開著的窗戶裏,分辨這聲音的來源。

不是左右的鄰居,聲音來自前面的方向。

這種每家每戶一個小院子,隔音情況其實不算差,比住在筒子樓裏強上許多。但架不住現在處於夏天,家家戶戶都開著窗戶乘涼,聲音就傳了出來,加上那家小孩的聲音實在是可以稱得上是中氣十足。

蘇姚坐在床上聽了一會,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聽不真切,而那小孩只是哭嚎,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她於是又躺了回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這聲音才漸漸停歇。

到了第二天,約莫著隔壁只剩下王大娘在家,蘇姚才上門。

王大娘正站在菜地裏,給地除草。

她在院子裏喊了一聲,“大娘,我洗把臉哈!”

就學著王大娘之前的樣子,壓井取水,洗完臉也不需要毛巾,隨手一抹就行。

王大娘看見她過來了,就要帶她回家坐,“快進來坐。”

“沒事,大娘你先忙你的,別因為我,耽誤你的事情。”

王大娘將草拔幹凈以後,去洗了手,就帶蘇姚回去,“本來就是在家閑著沒事,才去地裏找活幹。”

蘇姚解釋自己為什麽上門,“我一個人在家無聊,這邊又沒什麽認識的人,就只能找大娘說說話。”

“你要是想找人聊天,盡管上大娘家。”王大娘可熱情了,“大娘一個人在家也悶得慌。”

她兒子和兒媳白天都上班了,兩個小孫子白天去農場那邊上小學,兩個比較大一點的孫子孫女在城裏上寄宿高中,只有周末才會回家。

白天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蘇姚湊到她身邊,低聲說,“大娘,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聽見不知道是誰家在打孩子,那小孩哭得可大聲了。”

“哦,他呀,二營長的老婆,打孩子這是常事了,你以後會習慣的。”

王大娘不贊成地搖搖頭,她是老師,對於這種非打即罵的教育理念實在不敢苟同,可那是人家的孩子,她又不能攔住當媽/的不讓打孩子

只能在事後說上兩句,提個建議。人家覺得她這是在多管閑事,背地裏還要罵她。看她這個當媽/的態度,也沒人再摻和管孩子的事情。

蘇姚其實想說打孩子不好,但是想到自己初來乍到,不能評判人家的家務事,就幹脆閉嘴了。

不過聽見王大娘說那是二營長的老婆,蘇姚就知道昨天的聲音的來源的確是自家的前方,不過是斜前方。

後勤部的主任在給她看家屬院布局的時候,把每個院子住了誰都跟她說了,蘇姚把房子和人都給對照上了。

蘇姚點點頭,表示受教了,想起昨天那場烏龍,至少得跟王大娘解釋一下,不能讓周言安不明不白地背著個黑鍋。

“對了大娘,周團長回來找我,我才知道您誤會了,他真的沒打過我,頭上這完全是我自己撞到的。”

其實這事兒吧,王主任昨個傍晚回家也跟她說了,說周言安聽說老婆頭上有傷,就趕緊回家去看,完全不是她說的那回事。讓她以後別小題大做,也別傳瞎話。得虧這次是只跟他說了,要不周言安這名聲只怕要更臭了。

老太太被兒子訓了一頓,還挺不服氣的,說道就不能是周言安比較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