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陸城還坐在對面喝咖啡呢,聞言一口咖啡嗆到喉嚨口,他咳嗽半天,驚訝地看向沈聽南,“你不是不走嗎?怎麽突然又要回去了?還這麽急。”
沈聽南沒理他,起身徑直離開。
但沈聽南不知道的是,其實今天是姜詞奶奶的生日,每年的這一天都是姜詞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奶奶又長壽了一年,她又多擁有了奶奶一年。她剛剛和葉昭是在說,她早晨去寺廟幫奶奶求簽的時候,求到一支上上簽,她開心得忍不住露出燦爛笑容,葉昭也沒有拍她的頭,是她頭發上有早晨去寺廟燒香留下的香爐灰,葉昭順手幫她拿走而已。
坐上車,姜詞抱著奶奶的生日蛋糕,忽然想起沈聽南,不知道他是否還在榕城。她沒有告訴葉昭,她早晨在寺廟裏還幫沈聽南求了個平安符,不知托誰交給他。
她不能同沈聽南在一起,但希望他萬事順遂,平安健康。
她的粉色小車和沈聽南的黑色奔馳擦身而過,她沒有注意到,也不知道她和沈聽南這一別,再見面已經四個月後的夏天。
那是六月中旬,她接手一個異地的案子,案子其實也很簡單,是有關遺產的問題。她當事人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當事人守在床邊照顧母親十幾年,端屎端尿洗頭擦身把母親照顧得很好,母親兩個月前過世,早早就說過要把家裏的老房子留給女兒。老房子破破爛爛原本也不值錢,誰知道兩個月前政府突然出了拆遷文件,外地的兒子急急忙忙趕回來,在母親彌留之際把妹妹支開,等妹妹回來,母親已經斷氣,兒子一口咬定母親答應把房子給他。
妹妹從小就是個軟性子,被哥哥和嫂子逼得只知道哭,認命把房子給他們,只求自己能繼續住在家裏,但沒想到哥哥和嫂子橫行霸道要將她趕出去,連住都不讓她住在家裏。
妹妹在那間老房子裏生活了一輩子,突然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了,村子裏有人給她出主意,讓她找律師想想辦法。
於是這事情輾轉就到了姜詞這裏,雖然這官司打下來也賺不到什麽錢,甚至妹妹現在暫時沒有錢支付姜詞往返異地的費用,但姜詞一向嫉惡如仇,了解清楚情況之後立刻就答應下來。
出差那天她回公司拿點資料,劉晏還打趣她,“姜律師,自掏腰包打官司啊?”
姜詞不理他,把資料放進包裏,拎起包,說:“我走了,辦完事就回來。”
劉晏從電腦裏探頭出來,叮囑道:“小心點啊,到了地方打個電話回來。”
“好。”姜詞一邊應聲一邊往外走。
她出差的地方離榕城有五個小時的距離,因為當事人住在村子裏,她為了到時候到村裏方便,索性開車過去。
她早上九點出門,中午十二點就到了榕城下面的周平縣,她在縣城隨便買了點面包,坐在車裏吃完,就開車去周平縣下面的劉家村。
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兩點,劉萍早早就站在村口等,她之前已經到事務所見過姜詞兩次,一看姜詞,立刻就哭了,迎上前去,“姜律師,你可算來了。”
姜詞今天主要是想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收集點證據,她見劉萍哭,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給她,說:“你先別哭,我來之前已經到你們當地法院幫你立案了,你現在先帶我去見見你們村長,我想了解一些情況。”
劉萍擦幹眼淚,領著姜詞去村支書辦公室。
她在村子裏走訪一整天,問了很多人,都是說劉萍的哥哥劉才從小就不孝順,十幾歲時已經會提著刀追著老母親砍,姜詞聽著,忽然就想到她父親,同樣是這樣一個爛人。
他十幾年前就出去了,母親癱瘓在床十幾年,從來沒回來看過一眼,按道理,他母親不可能把房子留給他。
擺明就是聽說老家要拆遷了,回來搶房子的。
這事情其實是能調解最好是調解,畢竟老太太沒有留下遺書,姜詞在村子裏走訪了許多鄰居,也沒有誰聽到過老太太說要把房子留給女兒,這樣一來,就沒有證據證明這房子是留給女兒的。
姜詞把村子裏的鄰居差不多走訪完,下午五點的時候,跟著劉萍去了一趟她家裏。
她心平氣和地想跟劉才談一談,結果還沒走近他家院子,劉才的老婆就拿著掃帚出來趕她,說:“你是什麽人,誰讓你來的?”
姜詞平靜地說:“我是劉萍請的律師,我想跟你們談一下。”
“什麽律師,我們不需要律師,沒得談,你趕緊走!”她一邊說一邊拿掃帚掃姜詞的腳,姜詞皺眉,往後退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