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故人番外(第2/4頁)
“聽說那晚還是她自己剖開肚皮爬出來的,她娘就死了!”
大人們全都擋住大丫,堆疊著的人影,大丫看不清楚他們的五官和臉龐,每一個人都仿佛是沒有畫成的畫中人,面容模糊,詭譎可怖,看得她遍體發寒。
大丫丟下青年,自己跑回了家。
她不敢去看青年的表情,生怕看到她意想之中的厭惡,恐懼的目光。
回到家,張大娘剛剛挖了點野菜回來,心情很好,父親勞作了一天,已經坐在桌子上。
看到大丫回來,父親說:“怎麽整天想著在外面玩,再不回來我都要跟你奶去找你了。”
大丫已經淚流滿面,她似乎知道雜種是什麽意思了。
“爹,他們都罵我是雜種。”大丫顫抖地哭著說。
“誰?誰罵過你?娘你怎麽沒和我說過這些事?”張爹猛地起身。
張大娘面色有些不自然:“這不是見你每天下地幹活太累了,我能處理好,就沒說……”
“請問,這裏是張大丫的家嗎?”忽然一個男聲傳來,好聽而熟悉。
大丫扭頭看去,是那個青年,他帶著微笑來到她家門口,青年和大丫對視,那張謫仙似的臉沒有半點負面情緒。
村子裏的那些大人不知為何沒有跟著青年過來。
大丫甚至忘記了哭泣。
最後,青年和張爹在屋子裏談話,張大娘和大丫在外面等著,不止兩人說了什麽,青年就此在村子裏住下,住在大丫家,每天教她符道,陣道,劍法和煉器。
每當大丫在一天之內學會並且能熟練運用青年交給她的東西時,大丫都能感覺得到青年對她的態度更加的柔和下來。
馬秀才的葬禮已經過去一個月,中間縣長有派人過來慰問,之後便走了,他的死沒有給村子裏帶來什麽很大的變故。
這段時間裏,大丫如饑似渴地學習著,再也沒有想要跟那群小孩們玩耍。
她每天孺慕地跟在青年身邊,為了得到青年的一句誇贊,玩命的學習著。
有天,青年回來,給她帶了一個通體黑色的石塊。
青年說:“這是一個靈鐵胚,由它打造成的武器,對邪祟傷害巨大,世間最後一塊了。或許你可以將它打造成你的武器。”
大丫很珍惜地將這塊鐵胚收好,想著等自己以後變得越來越厲害的時候,就將這塊鐵胚打造成自己的武器。
大丫拿著青年送給她的武器胚回了家,家裏,張爹和張大娘早已經備好了飯,熱騰騰的,如水一般的稀飯,配著奶奶今天上山采摘的野菜,大丫大口地吃著。
她知道,阿奶和爹爹是世間最愛她的人,不論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他們都願意愛護自己。
青年的到來,讓大丫明白了自己以後或許該做些什麽。
她想要像那些祛祟師一樣消滅邪祟。
祛祟師受人尊崇,她以後能賺很多很多錢,養著阿奶和爹,讓他們幸福一輩子。
她以為自己的日子就會像現在一樣這麽過下去。
直到有天,大丫出門前往和青年約定好的地點準備學習,卻沒有看到青年。
大丫在那裏等了青年一整天,沒有等到人。
大丫回到村子裏,剛走近村子附近,就已經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皮囊的血腥味,內臟的暖呼呼的腥臭味,這個味道,大丫再熟悉不過了。
大丫看見村子裏的人都死了。
夜幕,地上堆積著的血液反射著月色的光,血色沖天。
大丫跨過一具又一具殘破的屍體,來到自家裏,看到屋子裏的阿奶和爹。
風霽月就站在屋子裏,濃重黑色的怨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包裹著阿奶和爹的屍體。
“啊啊啊啊!”大丫瘋了一樣,眼珠子變成幽綠色的的符文,皮膚表層浮現出線條一樣的綠色字符。
她朝著風霽月撲過去,心中的恨與怨,滿腹的委屈,盡數爆發。
還沒靠近風霽月半分,就被怨氣掀翻在地,整個五臟六腑仿佛被碾壓一般,疼得蜷縮在地上。
她聽見風霽月來了興趣:“居然是青鬼的混血?”
“要想報仇的話,那就變得足夠強大,再來找我報仇吧。”
風霽月走了。
只留下大丫一個人倒在地上,旁邊是阿奶和爹冰冷的屍體。
大丫涕泗橫流,不知道是心裏疼的哭出來,還是身體上疼的哭出來。
她號啕大哭,村莊的血腥味引來了黑暗中某些被吸引來的邪祟。
大丫的聲音觸發了它的殺機,它朝著大丫過來。
大丫手腳並用,不斷啃咬著邪祟。
最後,大丫遍體鱗傷,內臟腸子留在外面,但是也將邪祟全部吞入腹中。
她倒在地上,仰面看著房梁,眼神渙散。
“師父,這裏還有活人嗎?”一個稚嫩的孩童聲在不遠處。
“有。”一道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