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得意

稍加思索,很快余清韻就不再糾結遊泳池裏的那位是否還在原地。

想明白船長室裏的幾位和甲板上的周力思源目前不會被邪祟攻擊以後,余清韻松了口氣,在椅子上癱軟著,頭暈目眩,

高度緊繃過後帶來的恍惚感過於強烈,余清韻感覺自己的腦花都在震蕩。

“余姐,”大張說,“遊泳池裏的邪祟看不見,會不會來攻擊我們?”

“不會,”余清韻說,“你注意到甲板上那兩個被射殺的邪祟嗎?被邪祟盯上的前提是需要觸發殺機的。它們剛才也是對甲板上的周力和思源有攻擊傾向,這是因為周力和思源站在甲板上步入他們的攻擊範圍。”

“加上剛才我在監控裏看著其他三個地方,三個地方的邪祟根本沒有離開他們的死亡地點,這就說明這幾個邪祟只會呆在它們的死亡地點,並且只有步入他們的死亡地點過後才會觸發他們的殺機。”

“所以說我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余清韻說著,覺得今晚也就這麽過去了。

大張想了想,臉色為難,看了看椅子上臉色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能升天的余清韻,又看了看蹲在角落裏不給他們添麻煩的師傅,猶豫之下,還是說:“可是余姐,你忘記我們被困在這裏了嗎?”

“是它們幾個將我們的船困在原地的,它們平常都沒有現身,只有今晚出現,我們只有在今晚將它們給解決掉,明天一早才能繼續啟程出發。”

這話一出,余琴韻睜開眼睛,狠狠皺了眉頭。

對啊。

她看向角落裏的張船長,老人家頭發胡須全部花白,穿著老頭衫蹲坐在角落裏,又看了看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全神貫注控制魚群的小張,最後又看了看旁邊手上拿著符箓隨時準備修補符陣的大張。

張德海老人家就不考慮了,大張和小張現在手頭上也有事做,今晚清理邪祟的活就交給她了。

余清韻心裏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或許就是勞碌命。

原本想著船上的邪祟都是一些小蝦米,不足為慮,結果出海沒幾天就被這幾個邪祟給纏住了。

以後做事不能太急了,需要先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才能出發。

余清韻思考著現在船上目前已知出現過的邪祟。

現在船上似乎就只剩下這七個邪祟了。

樓梯裏的邪祟在第一晚的時候制造環境,在環境裏假扮周力,被余清韻一把紮死,也不知道是被消滅了還是暫時蟄伏起來,總之這幾天周力巡邏送餐無事發生,思源也沒有在鏡頭匯報過這個邪祟的出現,余清韻來到船長室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選擇從樓上跳上來。

廁所鏡子裏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邪祟,余清韻並不清楚是自己在特殊環境下過於緊張的假想還是說真的有邪祟藏在鏡子裏,鏡子裏陌生的自己,余清韻之前在“家”裏時也碰到過這種感覺。

目前來說,船上明面上只剩下這七個邪祟了。

余清韻還是覺得自己很暈,難以集中精力行動。

她看了看盤坐在地上的小張。

青年身上還穿著先前在走廊上的雨衣,在走廊時雨勢很大,不少雨水順著雨衣間隙將發絲,脖頸和褲子打濕,狼狽不堪,閉著眼睛,嘴角上還有著剛才咀嚼草藥的汁水。

草藥?

草藥是不是很苦?

余清韻問大張:“你們還有草藥嗎?”

大張愣了一下,說:“余姐你是要吃草藥嗎?這個草藥只能對海巫操控魚群的時候起到輔助作用,其余的就是解清熱的作用,沒什麽大用處了。”

余清韻說:“不是,我,算了,這個草藥苦嗎?”

大張好像理解余清韻的意思,連忙將背包裏草藥抓出一把:“很苦很苦。”

苦就行了。

余清韻拿過草藥,一把塞入嘴裏,濃郁的苦澀配合著草藥的植物味道瞬間侵占整個口腔。

是真的很苦,和咖啡不一樣的味道,但絕對比加濃黑咖啡苦多了。

余清韻差點控制不住想要吐出來。

她做了個幹嘔的動作,右手及時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將草藥含在嘴裏。

嘴巴中極為清晰的苦味將余清韻整個人弄的極為清醒,鼻腔像是通了,連同頭皮上的每一個毛孔筋脈全部舒張開來。

余清韻的臉皺成一團,站起身,拿著匕首就要走出船長室。

大張側身給余清韻讓路。

女人走到門口,手搭上把手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麽,轉身囑咐:“我走之後記得反鎖門,守在你師傅旁邊。”

免得待會兒船只顛簸,張船長又被櫃子或者其他東西磕到。

大張點頭,面前的女人雖然看著弱不經風,但是剛才走廊上露的一手表明她並不簡單。

余清韻側著頭,淩亂的頭發被低綁著,不少碎發垂落在臉頰一側,見到大張點頭後,右手稍稍用力,打開船長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