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兩頭牲畜(第3/4頁)

周式說:“就這樣嗎?”

向丹旎說:“就這樣。”

周式說:“希望一切都只是猜想和疑慮。”

向丹旎說完以後,場面再度陷入沉默。

“咕嚕嚕嚕”

周式的肚子響了。

其實不只是他餓了,其他人也餓了。

“如果能有吃的就好了,”向丹旎說,“我們不會被那些東西殺死,遲早也會被活活餓死。”

沒有人回應她的話。

“打起精神來,我們在這裏呆了也有一會兒了吧?都睡過覺了也沒出什麽事,說明我們有用,它們還不能把我們殺了,既然有用,它們也不會讓我們死掉的,”鄭雲庭說,“說不定這屋子裏有吃的東西在哪個角落呢?”

這話一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周式卻很贊同他的話。

幾人這回真真正正一起順時針循著墻壁走了房子一整圈,在一面墻底下發現了五碗飯。

只有五碗米飯,五雙筷子分別插在米飯上,像是在上香祭奠。

周式在知道這五碗米飯的位置以後,又自己一個人順著房子走了一遍,最後說:“陽宅坐北朝南,陰宅坐南朝北。他們要給我們吃食,應該是在西面放置吃食,我們順著剛才門口的方向推出方位,西面正好就在這裏。”

“真是見鬼了。”向丹旎忍不住說。

可不是嗎,真就見鬼了。

“你好像有過類似的經歷?”羅琦麗對周式說,“我見你一直很鎮定,也不是很擔心周逢的樣子。”

“誰跟你說我不擔心周逢?”周式反問,“但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到底是先擔心周逢還是先擔心我自己?”

“按理來說的話,不只是周式,其實我覺得我們都在盡量的讓我們自己鎮定下來。”向丹旎說。

幾人顧不得對這間屋子裏多出來的五碗詭異米飯有質疑,出於不想餓死的心,將四碗米飯都吃完了。

“最後這碗,”周式說,“它們是留給周逢的。”

“那他們現在會不會就在外面尋找周逢?”鄭雲庭說。

“我想應該是的。”周式說。

“那這碗米飯……”羅琦麗說。

周式說:“我們五個都分了吧,反正不吃,還不等周逢來了,這飯就餿了,又浪費,我們又要在屋子裏聞著這股臭餿味。”

鄭雲庭說:“……你這麽一說,那我們有三急了,在這個屋子裏該怎麽辦?”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有些恍惚。

好在目前所有人都沒有三急。

他們又在周圍瞎找窗戶,又在地上找有沒有什麽小物件或者能搭腳的東西,能讓他們查看上面的地方。

最後他們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不過後來的白米飯全都是由一個身穿古袍的死屍打開門給他們送了過來,周式的推斷被推翻了,只能說白米飯放在西面可能是一種巧合。

他們中途有想過逃脫,但是都逃不掉,慢慢地就死心了。

他們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了一段時間,屋子裏有個專門的角落被他們稱為“廁所”,整間屋子裏散發出臭氣,但是在場的四個人已經習慣了,聞不見什麽味道了。

直到有一天,那扇門被打開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東西被扔進來。

打開的門露出外面的月色,亮極了,所有人都忍不住迷了眼睛,晃了晃神。

打開的大門中央站著一個筆直的人。

長袍垂直擺幅,像一個尖銳腐朽,垂死掙紮的枯木。

它背對著光,看不太清輪廓,鄭雲庭只看到了慘白的面龐,僵硬的表情,和死氣沉沉的眼珠子。

這是一具會動的死屍。

它將那個渾身是血的東西扔進來以後,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關上了門,“哢嚓”一聲將鎖頭給鎖上了。

“你們,過來,扶我一把啊。”地上渾身是血的東西挪動了一下,企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式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扶起了他,用手在臉上抹去血汙,露出了一張臉,那是失蹤了好一段時間的周逢。

周逢被扶到一個墻角靠坐著,整個人裸露在皮膚表層的出血量看起來命不久矣的樣子,但其實一點外傷也沒有,這些血就好像是從身體內部自己擠出來的一樣。

他臉色蒼白微黃,看上去只是有些貧血。

他的一句話讓鄭雲庭,向丹旎和羅琦麗愣住了。

“我們還有救。”

“你什麽意思?”鄭雲庭沒有其他的含義,就是單純發問。

“字面意思,我們還有一線生機,那個生機就在外面。”

“誰在外面?”周式問自己的堂弟。

“不認識,而且它不是人,是一個邪祟。”周逢說。

“邪祟怎麽能帶來生機?”周式說,“你真的確定了嗎?”

周逢扭頭,說:“哥,你信我嗎?”

周式沉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