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台(第2/4頁)

老人一直坐在余清韻的對桌,背對著神台,看著余清韻把米飯全都吃完了,炒肉還有半盤。

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裏疙瘩,余清韻把碗筷一放:“我吃完了,謝謝招待。”

老人對她微笑:“那去休息吧,你跟我來。”

余清韻跟著她繞過神台,進入後面的屋子,上樓,在二樓開頭的一第間房停了下來。

老人推開那間房,裏面對比走廊外的窗戶月光,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余清韻發現這個家除了外面的月光透過窗台撒射下來的光和神台的紅光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光了,而老人就好像什麽都看得見一樣。

“你今晚就先睡這裏吧,這是我孫女的房間,她跟你一樣大。”老人說。

一縷風忽然吹過。

余清韻說:“謝謝。我能冒昧地問下,您的其他家人……”

老人咧開嘴笑了笑:“老伴已經去了,我有個兒子和媳婦,還有我孫女,他們去旅遊了,這段時間都不在家。我老人家腿腳不利索,就不和他們去了。”

余清韻松了口氣。

一下子少了四個邪祟的壓力。

是的,邪祟。余清韻早就把這裏定性為邪祟所在地,不出意外,面前這位老人,也和門外的黑衣女人一樣,是一個邪祟。

但余清韻不清楚這個老人為什麽不殺自己。

她一進屋,老人就關上門。

這間屋子是余清韻在這棟房子裏見過最黑的,窗口透露出微弱的月光,比不上走廊的月光那麽亮,但正好將窗戶周圍的床,書桌照亮。

余清韻站在門口處沒有動,她拿出匕首,然後手摸向門口墻壁周圍,尋找燈光開關。

摸到以後,她打開開關,屋子裏沒有絲毫變化,燈沒有亮起,余清韻又反復按了幾下,仍然沒有亮起。

余清韻只好等待眼睛適應光線,能把所有藏在黑暗中的無論輪廓看個分明後,她緩步走向床鋪。

床鋪上蓋著一個被子,被子鼓囊囊,裏面似乎有著什麽。

余清韻看了一下,確認被子一動不動,直接撚起被角,站在床鋪側尾部,將其一把掀開。

巨大等人身的兔娃娃躺在床上,黑色的半圓笑眯眯線條作為眼睛,對著余清韻微笑。

它正好是側躺面對著余清韻那邊,半彎著腰看向床鋪側尾部分,精準地看著余清韻。

一切都像是計算好了的。

余清韻抿起嘴巴,又走到衣櫃面前。

這個衣櫃只是一個單人木質衣櫃,紅色刷漆,雕花,在月色映照下色澤艷麗。

余清韻一手拿著匕首,一手只打開一邊櫃門。

櫃門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裏尤為響亮。

裏面有好幾件掛著的裙子,大約是七八歲小女孩的裙子,紅的,白的,黃的,什麽顏色的裙子都有。

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藏在裏面。

余清韻又打開另外一個櫃門,裏面同樣也是裙子。

【這是我孫女的房間,她和你一樣大。】

可為什麽這些衣物全是小孩子的?

余清韻把衣櫃裏的裙子都拉到兩側,轉身,拿起床上的兔娃娃,一把扔到衣櫃裏,兔娃娃等人身的體型剛剛好鎖在衣櫃裏。

它被兩側裙子和狹小的櫃壁夾著,余清韻又把它往裏面摁了摁,確認完全塞了進去,這才關上衣櫃。

余清韻滿意地看著這個木質紅漆雕花衣櫃。老手藝就是不一樣,連個衣櫃縫都沒有,不像她家裏那個拼西西促銷買的衣櫃還露縫隙。

緊閉嚴實的衣櫃完全杜絕了這個兔娃娃可能突然暴動,在衣櫃窺視她的可能性。

兔娃娃要想殺余清韻,就必須先推開衣櫃門,這部分時間足夠余清韻做好防禦準備。

余清韻走到窗台,望著外面的景象,思考著從窗口跳出去逃離這裏的可能性。

眼睛瞥見一抹紅點,余清韻望向街巷盡頭拐角處,那個黑裙女人就站在拐角處。

余清韻看不清女人的姿態,神色,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型和紅色的高跟鞋。

黑裙女人似乎一直在等著她出來。

她現在手臂全是傷,據劉思華說,左手應該至少是骨裂的程度,右手原本就是要廢了,結果因為余清韻非人的自愈力,現在兩邊手倒還能用,但目前還不能用太大力氣。

這不能支持她從二樓跳下去後手扶地面減少腿部壓力。如果硬要跳下去,那麽手這段時間都是不能用的狀態。余清韻跳下去後還要留有力氣面對黑衣女人,所以手必須要保護好。

最後得出結論:她不能從這裏跳下去。

余清韻望著無人的街道,又在思考著燒烤攤上那群學生的鬼故事。

【“晚上到了,鄰居們和奶奶都聽到了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他們打開了自家的大門,看到了一個黑裙女人。”

“她穿著格格不入的紅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