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鐘鼓樓敲鐘人之死(第2/3頁)
“不要叫我大佬,”余清韻心想自己就是個走到哪都能見鬼的倒黴蛋,“我叫余清韻,余音繞梁的余,清水的清,韻味的韻。”
“余姐名字真好聽,我叫陳傑。就是耳東陳,傑出的那個傑。”陳傑說。
他警惕地看了前面小僧人一眼,低聲說:“余姐,你說,咱們還會被那玩意纏上嗎?”
余清韻撇了眼東張西望警惕四周的陳傑,說“說不準。你也不用怕,看樣子這東西殺人是需要條件的。你仔細想想,剛才它叫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回頭看它了。”
“對,”陳傑又回想起剛才的驚險,“余姐,你知道,我剛才看到它長什麽樣嗎?”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看著前面的小僧人,說“那東西就站在你身後樹林,看不清臉,它的衣服和寺裏僧人是一個樣的!”
“也就是說,這寺裏的僧人都不可信!”陳傑非常篤定。
“不要這麽肯定,這只能說明它和這個地方有些關系。”余清韻說。
“余姐,實不相瞞,我有點害怕,更別說咱們今晚還在這裏睡上一晚……您能,照拂小弟一下嗎?”陳傑猶豫說,“要是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就是想活下去。我見您應該不是第一次經歷過這些吧。”
余清韻真的很無奈,目前來說,這些邪祟看著就不是她能正面剛的。家裏那個肉血模糊的怪物她是靠躲進衣櫃和離開家避開的,剛才小道的那個東西她也是鉆了漏洞才沒著道。
她體力一般般,力氣也不大,怎麽護得了人?
看著面前這個瑟縮的未成年,明明應該是長身體長高抽條的階段,常年駝背,營養不良,卻比余清韻都要矮。
“你多大了。”余清韻說。
“17。”陳傑說。
“你是為了躲剛才縣裏那群混混才來的寺廟吧。你父母呢?”余清韻說。
“我……”陳傑說,“我爸在外面打工,我媽……我媽和我爸離婚了。”
“所以家裏現在就你一個人?你怎麽惹上那群混混的。”余清韻說。
“那群人不是好鳥,要問我要錢,我沒給,和他們打起來,趁亂跑了。”陳傑說。
聯想到他先前上車時主動丟煙頭,本性不壞。
“未成年抽什麽煙?”余清韻說,“這次你全程都要聽我的。要是活下來了,這個暑假回家好好預習,開學後認真學習。”
陳傑面色黯淡,想要說點什麽,但最後什麽也沒說,“嗯”了一聲。
說話間,他們已經跟著小僧人走到了鐘鼓樓,鐘鼓樓的全貌呈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一座柱體建築,頂部是一個尖尖,柱體由一塊塊磚堆砌而成,柱身經過長年累月的雨水沖刷,已經能看出年代感。
尖角屋檐下有大木頭吊著一個巨大的梵鐘。
柱身鑲嵌著樓梯,樓梯環繞,可以拾級而上。
只是現在樓梯和鐘鼓樓樓頂站滿了僧人。
奇怪。
“余姐,這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陳傑悄咪咪湊近余清韻,小聲問著。
“還不清楚,”余清韻說,“先看看情況。”
余清韻注意到帶頭成年僧人的動作,陳傑也跟著看過去。
兩個人的互動被柳南風盡收眼底,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兩人。
他們明明一路上一看就是不相識的人,怎麽就這麽短短一段路程就開始熟絡起來?
成年僧人拉住一個僧人,問:“師兄,住持叫我們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
被攔住的僧人表情有些怪異,帶著疑惑和些許害怕,他深深嘆了口氣:“慈誠他,他死了。”
“怎麽會?”成年僧人顯然認識慈誠,“慈誠師兄怎麽會死?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怎麽死的?剛才不是還在撞鐘嗎?”
“我也不清楚怎麽死的,”被攔住的僧人說,“今天輪到慈誠撞鐘,他一直撞個不停,然後鐘停了。快要上晚課了,才有人去叫他下來,就發現他死了。”
被攔住的僧人又有些猶豫:“而且……”
“而且什麽。”成年僧人問。
“而且,慈誠雙目被挖,嘴巴大張,舌頭都沒了。”被攔住的僧人面露不忍。
小僧人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阿彌陀佛。”
而其他一直在旁邊豎起耳朵聽著的遊客們也都聽進去了,氣氛一下子沸騰起來。
“怎麽回事?到底什麽情況?”
“媽的,早知道就不來這裏了,怎麽會出人命?”
“我想回去了。”
“建這麽遠幹嘛?出了事警察要第二天才能到,而且我們還要在這裏住一晚。”
“兇手呢?有誰找到兇手嗎?”
“我們該不會要在這裏和兇手住上一晚吧?”
“我報警了各位!等等,怎麽沒信號?”
所有人都忍不住抱怨,但沒人去鬧。他們都是聰明人。寺廟燒香免費的,住房也是免費的,就是希望客人們心誠,誰知道會出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