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第3/6頁)

“誒誒誒!!周應淮!!你把手放下!!那是我媽給我做的可樂雞翅!!!”

周應淮叼著雞翅搖頭晃腦,口齒不清地說:“不放不放。”

“吃泥一口腫麽了?!”

沈初一:“謝謝,拍下來了,已經發群裏了。”

沒等三秒,周應淮電話響起。

他不想接,梁嶼森擡手幫他接通。

周應淮嘴裏還啃著雞翅呢,就聽電話免提外放中,他媽嘹亮如嗩呐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聲音之後還伴隨著電動麻將桌運作的背景音。

“周應淮!”

“多大的人了還直接拿手抓菜!!”

周應淮:“靠!!”

“沈初一你這是犯規。”周應淮忿忿不平。

沈初一還沒說話呢,沈立雪就講:“犯什麽規?難道是你妹妹逼你用手抓菜的嗎?”

“給我放下!——啊啊自摸!”

周應淮:“不用手抓菜抓什麽呀?媽,學你一樣,抓麻將啊?”

他趁沈立雪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趕緊伸手把電話掛了。

“心寒,心寒。”周應淮痛心疾首,“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而是和我一樣。”

“又伸手偷我的可樂雞翅是吧?”沈初一瞄準他的動作,“你給我留兩個啊!”

周應淮:“嘿嘿。”

“說起來,霍斯一今天怎麽過來了?”

沈初一:“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姜予微解釋:“應該是為了試鏡的事情過來的。”

“這事啊。”周應淮知道,沖浪的時候可看見了。他講,“妹妹,你做的好,這種人,就送他四個字。”

“莫挨老子?”沈初一接。

周應淮:“別來沾邊!”

“默契!”周應淮嘿嘿一笑,“都一個意思。”

“所以你們這劇,男主角找著了嗎?”

沈初一:“沒呢,下午再面試一輪看看,要是沒有滿意的,就再說。”

絕不提前操心還沒發生的事情,這是沈初一的原則。

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腿斷了走不動,那就先坐上輪椅再說。

周應淮輕咳一聲:“我這有個人選。”

“你看梁嶼森怎麽樣?”

沈初一:“他?”

梁嶼森:“我??”

周應淮:“你別看森哥現在這樣。”

梁嶼森:“話說清楚,我現在什麽樣?”

周應淮:“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倘——倘若我問心有愧。”

梁嶼森:“你是該有愧。”

他眼睛一眯,盯著周應淮看:“你是不是叫我來的時候就打上這主意了?”

周應淮忸怩:“瞧你這話說的,大家都是兄弟,出賣一下怎麽了?”

“初一,不是你哥我跟你吹啊,你森哥以前可是童星,演過電影的那種。”

梁嶼森一貫輕松的表情沉了下來。

“周應淮。”他定定喊了他的名字。

周應淮嘆口氣,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好吧。”

“這事當我沒說。”

電話閃過提醒,他忙起身:“外賣來了,我去拿啊。”

梁嶼森在這屋子裏也坐不住,他同沈初一講了一聲,陪著周應淮走了出去。

門一關,梁嶼森擡手揪住周應淮的領口,壓低聲音說:“你瘋了?”

周應淮懶散地往後一靠:“兄弟,我是認真的啊。”

“是,你說過你再也不想演戲了,但梁嶼森,每次看電影的時候,走出電影院滿臉遺憾的人是誰啊。”周應淮嘖了一聲,“你就當我今天多管閑事,多余說這句話,行不行?”

“反正這事也沒成。”

梁嶼森揪著周應淮領口的手緊了又松,最終把他放開。

“我不會再演戲的。”梁嶼森篤定地說,“走吧,去拿外賣。”

周應淮跟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

兩個人回來的時候,沈初一正和姜予微討論前三集的劇本。

她隨手畫了些分鏡,空白的本子上,全都是她潦草又格外形象的畫作。

周應淮把外賣放桌上,收拾東西的時候瞄到了,調侃著:“沈初一,你師從畢加索啊?”

沈初一:“豈止,康定斯基和庫波卡都是我師父啊。”

周應淮吸溜了下口水:“康定撕雞??這什麽菜??”

梁嶼森拿起一次性的筷子往周應淮腦袋上敲了下:“康定斯基,抒情抽象派代表畫家,“抽象繪畫之父”,曾是德國表現主義團體「藍騎士」的領導者。”*

“沒文化。”他說。

周應淮:“呵,又讓你這小子裝到了。”

梁嶼森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搭話,拿起桌面上的分鏡本,問:“沈初一,這個放哪?”

沈初一正和姜予微熱聊劇本,不甚在意地說:“隨便放旁邊就行。”

梁嶼森從了。

只是當他近距離觀察手上的分鏡畫時,他意外地察覺出幾分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