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童養媳

岑致森的房門果然是半掩著的,寧知遠赤著腳走進去,黑暗中熟悉的氣息湊近,將他推到門上。

木門的一角滑過厚重地毯,扣上門框,又悶又啞的響聲很快掩於黑夜闃寂裏。

岑致森濕熱的呼吸噴到頸邊,寧知遠微微側過頭,沒忍住笑:“真要在這裏?哥,不覺得怪怪的嗎?”

岑致森的鼻尖輕蹭著他的頸:“做不做?”

“沒帶東西,怎麽做?”寧知遠提醒他,“弄到床上會被發現的。”

“我帶了,”岑致森說,手掌按著他的後腰,分明是蓄謀已久,“去浴室裏?”

寧知遠的笑聲更低:“好吧。”

進去浴室也沒有開燈,岑致森將人推到墻上,覆上去一再地親吻他。

粗重的呼吸和喘聲交織,黏.膩的舌吻,一發不可收拾。

岑致森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將寧知遠的衣服扒光,愛不釋手地在他全身遊走撫摸。

窗外暴雨傾盆,隱約有一點雨中的路燈透進來,模糊一片。

寧知遠在那一點光亮中看到岑致森的眼睛,沉醉癡迷,眼裏只有自己的影子。

身體裏的熱度不斷攀升,心跳的聲音連雨聲也不能掩蓋,寧知遠沉於那些過分炙熱的快意裏,不能自拔。

從前他對岑致森的渴望一直是直接而純粹的,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或許是在察覺到岑致森的變化並且縱容他以後。

輕易就能被岑致森挑起身體欲望,滿足岑致森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滿足他自己。

他是岑致森的共犯,早已做不到冷眼旁觀、獨善其身。

“別走神。”

岑致森喑啞的嗓音提醒著他,捏著他肌肉緊實的大腿,用力掐了一把,將他一條腿勾起到自己腰上:“是我不夠賣力?你還有工夫在這個時候想其他的?”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寧知遠背貼著墻壁,艱難地穩住身體,獨立支撐的那條腿小腿肚打著顫,他不時吸氣,“我也許在想你呢?”

“那也不許想,”岑致森的吻摩挲過他的耳後和頸側,“抱著我,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寧知遠輕聲笑,抱緊了他,在岑致森的動作下悶哼出聲。

那些聲音逐漸變了調,摻進了更多的情.欲,變得愈發的黏稠而撩人。

他們對面的墻上有一面大的落地鏡,有一刻別墅外有車經過,映進來的車燈快速滑過鏡面,寧知遠清楚看到了鏡中他們交纏的肉體。

最熱切的渴求,最原始的欲望。

是他和岑致森。

淩晨三點多,寧知遠坐在岑致森的床沿邊點了根煙,依舊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岑致森站在他身前,順走他的煙,直接掐滅。

“說了少抽點煙,你又忘記了。”

寧知遠仰頭看去,岑致森裸著的上半身熱氣騰騰的,胸膛上滾著水珠,還有一些自己剛剛咬出來的印子。

他盯著看了一陣,手指貼上去,在那塊塊分明的腹肌上一下一下地撫摸,不經意間想起了一些往事。

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是他在國外念大學那會兒,曾經有個男人很瘋狂地追求他,用盡各種手段,他卻無動於衷,甚至連一夜情的機會都沒有給過對方,倒不是他看那個男人不順眼,相反那個亞洲面孔的男人長得至少有七分像岑致森,不笑不說話時更像,他其實對對方很有好感。

——一個和岑致森長得像,卻對自己過分熱情,眼裏只有自己的男人,他沒法不生出好感。

但這份好感又並非情愛意義上的,甚至是不含任何生理欲望的,所以他不會給對方丁點可能的機會。

他以為他對岑致森本人也是這樣,可如今他卻和岑致森發展出了這些超出倫理以外的關系。

確實荒謬,又好像順理成章。

“我要回房去睡覺了。”寧知遠說。

岑致森看他片刻,忽然彎腰,又一次親吻上他。

這個吻則帶了點含情脈脈的意味,連舌尖掃蕩口腔的力度都要輕柔許多。

寧知遠有些難耐,擡起的手扣住岑致森後頸,慢慢摩挲著。

半晌,唇舌分離,岑致森最後輕點著他的唇:“回去吧。”

寧知遠輕“嘖”,站起身,出門時又像想到什麽,回身靠著墻抱臂沖岑致森說:“小時候我每次半夜摸黑來你房間,都要找各種理由,就怕你把我趕走,那時候我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半夜來你這,是為了跟你偷情。”

“我們這不叫偷情,”岑致森不贊同地說,“男歡男愛,光明正大。”

寧知遠笑了聲:“贊美愛情?”

岑致森也笑,問他:“知遠,是愛情嗎?”

寧知遠:“那我得好好想想,也沒準呢。”

他已經不再篤定說自己不愛岑致森,如同岑致森說的,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嗯,”岑致森並不著急,“回去好好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