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雷酸汞

(這不會就是她爸吧?)

走在港口, 按理十月不該冷的。

但今天的風格外刺骨,空氣中有零星的雨沫在飛,又潮又濕,刺骨的冷。

其實昨天顧培就說過, 他要想個辦法炸掉遊艇。

但當時林白青以為他是跟薛昶一樣異想天開, 要犯個錯誤。

不過既然連薛昶都不知道是什麽, 那就肯定不是。

而顧培一個醫生, 他做的什麽東西竟然能炸掉一艘遊艇的。

她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薛昶說:“你是他媳婦, 人命關天的大事, 他不告訴我, 總得告訴你吧,他準備要自己帶上船的,萬一鬧出人命呢, 我們都得死, 他不告訴你怎麽行?”

林白青驟然止步,她這時才反應過來, 顧培應該是做了一個什麽東西,而那個東西必須他自己帶著上船, 而且是個特別危險,有可能讓他喪命的東西。

看顧培過來, 她忙問:“到底是什麽東西?”

薛昶也說:“顧軍醫,這件事是你配合我們, 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麽東西吧。”

顧培面容冷冷, 語氣淡漠:“涉及軍事機密,抱歉, 我不能告訴你。”

薛昶反問:“你得要我配合, 掩護吧, 我都不知道你帶的是什麽,我怎麽掩護你?”

顧培說:“你只需要執行你自己的任務即可,我的我自己會來的。”

薛昶簡直要急死了:“萬一有危險呢,我怎麽掩護你?”

見林白青面色煞白,顧培忙安慰妻子說:“它只是一種嘗試,成功的機率並不大,但失敗的可能性非常大,不過它不會危害到我們的生命安全的”

他這樣一說,林白青的心裏安穩了點,可薛昶不高興了:“顧軍醫,我們說好可是要炸船的,合著你只是鬧著玩兒,沒把它當回事?”

顧培說:“薛昶同志,炸船的前提是要保證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安全第一。”

薛昶面對的是殺害他妻女的仇人,他要的是所有人死,安全算個屁。

氣咻咻點了支煙,他猛吸兩口又故意砸到顧培腳上:“都什麽時候了還他媽跟老子談安全,你可真不愧是個拿手術刀的,菩薩在世都得給你挪地方。”

顧培可是有潔癖的,一看煙頭落腳上,也瞬時氣白了臉。

他倆這一吵,倆軍人面色簌簌的,估計是怕林白青害怕,其中一個安慰林白青說:“嫂子,老薛同志就那個脾氣,你不要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就在剛才,聽說顧培也要上船時,林白青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聽他跟薛昶吵了一場,她莫名的就不擔心了。

顧培跟薛昶是截然相反的性格,說難聽點,他是個膽小鬼性格,從視力到手指,每一寸皮膚,再到身體健康,他都愛惜無比。

他很理性,也很惜命,是不可能為了某一件事情而拿性命去冒險的。

但是,金屬儀檢測不出來,又能爆.炸,還不會傷及他們的到底是啥東西?

林白青其實也跟薛昶一樣好奇。

轉眼要上船了,話說,顧培向來習慣背雙肩包,船上有幾軍人,看到他來,笑著來迎,一個指著他的雙肩包說:“東西就在這包裏吧,我們來拿來著?”

就在剛才,薛昶拿煙頭砸他的鞋子,顧培都沒激動。

但見有人來碰他的包,他居然難得的激動了,遠遠就在阻止:“不要動。”

幾個軍人嚇的齊齊僵住,有一個小聲試問:“它不穩定嗎,會爆嗎?”

顧培看了眼妻子,才搖頭說:“不會,在我手裏就不會。”

薛昶又問林白青:“他的包裏到底有啥,定時炸.彈,還是專門只聽他的話的定時炸.彈,他說爆就爆,他說不爆就不爆,就那麽聽話?”

其實林白青跟薛昶一樣,也是一頭霧水。

幾個軍人跟在他身後,像簇擁一枚行走的彈頭似的,簇擁著顧培走了。

薛昶也想跟,但被軍人們給阻止了。

他看得出來的著急,急的抓耳撓腮,跟另外一拔人走了。

旋即,船啟航了。

雖然不知道是開向哪兒,但林白青直覺應該是港城。

來的時候她以為的是,既然要她去辯認人,那麽,至少要讓她上船。

而且她想的比較簡單,認為情報部門的人不了解張子強團夥,她就是來認人的,所以她還有點擔心,怕自己產後身手不那麽敏捷,要拖大家的後腿。

但其實事情沒她想的那麽簡單。

港澳情報科的人追了那個團夥那麽久,不可能不了解他們。

他們也是做了足夠的準備的。

林白青被喊來,只是來協助他們工作的。

所以,林白青被一個自我介紹是情報科科長的,姓吳的同志單獨請到了一間屋子裏,這間屋子裏有電視機,還有堆疊如山的錄像帶。

看電視上的畫面,以及錄像標號,應該是偷拍的,張子強團夥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