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私立醫院(第2/5頁)

顧培唇角一抽,再問:“你找我做什麽呢,想讓軍醫院引進橋本制業的器材,還是藥品,身為副會長夫人,你已經淪落到,要親自跑銷售的地步了?”

卓言君猛然往後退了兩步。

她其實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顧培了。

而在她的記憶裏,他永遠只會無措的袖著雙手,眼睛跟綿羊似的望著她。

當然了,那是必須的。

因為他是她的罪人,他在她身上所犯的罪他這輩子都洗刷不掉!

可十多年未見,他是怎麽變的,他笨拙的雙手是怎麽能做手術的,他又是怎麽變的,當看著她時再無愧疚,害怕之感,甚至還能那麽理直氣壯的?

他難道忘了,他曾經做的蠢事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卓言君生氣了,依然是口灣島腔:“Pio,你怎麽能用這種語氣跟麻媽說話?”

此刻的顧培,是包括林白青在內,所有的熟人印象中的顧培。

但他跟卓言君記憶裏那個愚蠢的,笨拙的顧培大相徑庭。

他冷靜,理智,聲溫。他說:“卓女士,早在我父親去世,你拿走玄鐵金針時我就說過,我們再無母子關系,永遠都不會再有,所以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

卓言君手指,顫抖著說:“我沒有拿過你爸比的金針,我可以發誓,如果拿了,讓天打了我,雷劈了我。”

關於玄鐵金針,一開始,顧培就認為是卓言君拿走了的。

那是在顧克辦好所有的手續,將要回國的前夕,卓言君也不知道用什麽手段騙的顧克打開家門,私底下跟她見了一面,然後他準備帶回國的玄鐵金針就不見了,而他自己,在卓言君離開兩個小時後,在沙發上與世長辭。

死因是奎寧中毒。

後來,當楚春亭把玄鐵金針塞到林白青的包裏,當她拿出來給顧培看時,顧培雖然認識針,但很疑惑,甚至一度以為自己誤解了卓言君。

直到再後來,楚青集說針是他從卓言君手裏偷來的,顧培才理清了脈絡。

果然,他父親顧克就是卓言君害死的。

金針也是她那天偷走的。

而她之所以要偷金針,是因為橋本家族堂兄眾多,如今的老會長已經九十多歲了,卓言君的丈夫橋本十一是老會長的幼弟,也是下一任會長的有力人選。

而想在所有副會長中脫穎而出,就必須對企業有巨大的貢獻,而玄鐵金針,就是那個,能讓他一舉坐上會長之位的,巨大貢獻!

當然,現在不可能了,因為針兜兜轉轉,物歸原主,回到林白青手裏了。

但卓言君以那麽曲折的方式回國,就必定有所圖謀。

而在國內的西醫醫療市場仿如一片巨大的,未被開發的藍海,中醫又在躍躍欲試,沖向國際市場的今天,卓言君來會是為了什麽?

想幫橋本制業的藥品和器械銷進軍醫院,還是針對林白青所代表的中醫?

再往前走幾步,眼看到保安亭了,顧培再問:“說吧,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曾經,卓言君當著她的前夫,現任丈夫,幾個兒子,所有人的面指著顧培怒吼過,說他是個魔鬼,惡魔,還說她永遠不會承認他是自己生的。

但現在,也不知所圖為何,可她突然就仿佛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了一般,柔聲說:“Pio,我是麻媽,我是來看你的,我聽說你結婚了……”

顧培止步,又退了回來,聲溫:“你也知道我結婚了?”

見他容色忽而變的溫和,眸光柔柔的,卓言君以為是因為自己終於願意關心兒子一下了,而孩子嘛,終歸是渴望母愛的,她以為他終於心軟了,遂一笑,說:“當然啦,她叫林白青吧,我看過她的照片,好漂亮的女孩,還是位中醫!”

關於她是為何而來,顧培當然會仔仔細細的追查,追查的清清楚楚。

而他,天性不喜與人惡語相向的。

但在聽到卓言君提起林白青時,因為父親之死憋在心裏的火,因為妻子懷孕而引發的焦慮,以及自打歸國,所見識的,ri系漢醫的陰暗與卑鄙,在這一刻交織成了一團焰火,讓他徹底爆發了。

“你害死我父親還不夠,甚至打起了我愛人的主意?”他逼近一步。

卓言君後退一步,先說:“Pio,我真的沒有害過你爸爸。”

又說:“我是從報紙上看到的,林白青的照片,才知道她是我最小的兒媳婦。”

顧培的面色是鐵青的,他的目光也是卓言君從未見過的寒冽。

步步逼近,他說:“卓女士,也許我還觸碰不到橋本十一,但只要他敢來國內,只要你敢碰林白青一根手指頭,你們的下場,只會比橋本九郎更慘!”

去年因為白內障而去靈丹堂做治療的橋本九郎,是橋本制業最好的針灸專家,來本來是想來偷方子的,結果偷方子不成,反而被廢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