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港城(第3/5頁)
那人還真跑去洗了個澡,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林白青也正好回家吃了飯,回來了。
示意這人把上衣脫了,林白青給嚇了一跳:“大叔,您確定您是個公安?”
這人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咱邊疆人嘛,糙,黑。”
不但糙,黑,他身材高大,胖的像頭熊,前胸後背滿是疤痕。
林白青笑了笑,又問:“大叔,石河子你知道嗎,對那兒熟不熟?”
老公安對著女同志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就在那邊工作。”
“看您年齡也四十多了吧,我父親原來在石河子建設兵團,但他早就去世了,是個烈士……”林白青說著,示意他脫褲子。
老公安一聽烈士,感興趣了:“那是咱戰友啊,你爸叫什麽名字?”
“先把褲子脫了,咱們慢慢說。”林白青說著,回頭抽針。
但老公安突然就變嚴肅了:“不對啊小同志,大夫呢?”
林白青掏了針,還要備酒精和棉簽,示意他躺倒,說:“我就是。”
老公安跳著提起了褲子:“開什麽玩笑……你爸是烈士,你竟然,你竟敢幹這個。”
林白青手上有針,猝不及防,被這人啪嘰一把摁墻上了。
一生行醫,她見過的色狼可不少,但病成這樣還想搞點色的還是頭一回見,她厲聲說:“同志你最好趕緊松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人手一緊:“你才多大就敢說自己是大夫,烈士子女幹啥不好你要搞色.情?”
所以他以為她是搞色.情行業的?
早知道林白青就該回家吃著零食看電視,也不該接他的診。
她忍著怒火說:“我真的是醫生,我數到三就松手,你再不松手,哎……”
說時遲那時快,林白青正在喊疼,公安只覺得側面一陣風,還不及閃躲,一只拳頭擊在太陽穴,他可是公安,會捕鬥的,松了林白青,回手一拳,卻見個穿軍裝的男人伸手來握上他的拳頭,一把接過,整個人的重量撲了上來。
這人又精又瘦,迅捷的像只豹子。
診室裏哐啷啷的響,床都給這倆人推到了一邊。
是顧培,壓著個比熊還壯的壯漢,力量懸殊,扭打了片刻後被對方反壓了,老公安提拳就要搗,林白青一看這還了得,想去幫忙,只聽哐啷一聲,顧培勾倒一張架子床,將兩人整個兒壓在了下面。
林白青要扶床,卻見猛然之間,顧培一只手從床下面伸了出來,抓上藥品架上的大哥大,轉眼間,盲摁,他摁的正是市公安局的電話。
而等老公安終於翻身,以其壓倒性的體格制服顧培時,他的電話也拔通了。
幸好林白青接過電話摁掉了,不然,一會兒估計要來一大批公安。
……
老公安被顧培打的頭昏腦脹,顧培也被對方打破了鼻子。
發現是一場誤會後,倆人皆傻眼了。
而顧培,在林白青做治療時,一直在給這位邊疆來的老公安進行暴力性的語言輸出:“我愛人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但她剛才差點被你扭斷了胳膊!”
……
“她是個非常優秀的針灸科醫生,要胳膊斷了,神經受損,將永遠無法行醫!”
……
“你看看她,那麽瘦,那麽柔弱,你怎麽能誤解她,你到底怎麽想的?”
……
老公安趴在床上,感慨說:“不愧是烈士的後代,這小同志還真有兩下子。”
“她的善良和柔弱不應該成為你肆意欺負她的理由,你看看……她的額頭都碰紅了,還要忍著痛給你做治療。”顧培跟個唐僧似的,叨叨個不絕。
老公安是趴著的,看不見,只覺得骨縫裏那蟻噬似的痛神奇的消失了,渾身流淌著一股讓他酥麻無比的熱氣,舒服到,叫他恨不能以死謝罪:“對不起!”
顧培一直氣悻悻的,可惜這老公認錯態度太好,叫他發不出火來。
做完治療都淩晨一點了。
老公安才想起來:“對了,小大夫,你爸叫什麽名字?”
“他姓楚,叫楚青圖。”林白青說。
老公安提好褲子,喃喃的說:“楚青圖,這名字咋這麽熟悉呢?”
但想了半天,大概想不起啥來,遂跟顧培握手:“我叫薛昶,以後只要邊疆有事,隨時找我!”
……
回到家,三更半夜的,林白青洗了個澡就躺下了,睡到半夜,驀然醒來,卻聽見顧培在嘆氣,仿佛很憂慮的樣子。
她蹭上丈夫的胸膛,柔聲問:“你哀聲嘆氣什麽呢,為什麽還不睡覺?”
顧培摟過妻子,不無憂慮的說:“隨著政策開放,社會越來越亂了,今天是個公安還好,要來個混社會的呢,欺負你呢,怎麽辦?”
妻子太善良,又沒有原則,見病人就可憐,就要身體力行的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