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個人恩怨(第2/5頁)

越講越難過。

林白青是個醫生,看慣了生死,會拼盡全力去救每一條生命,但不會輕易流眼淚,可講著講著,她也忍不住哽噎。

無疑,沈慶儀是個一直在跟命運做抗爭的,不服輸的強者。

但偏偏她人生的每一步,都踩在最壞的點子上。

在49年被母親帶下船,從此成為了一名‘黑五類’。

而在經歷了殘酷且漫長的六十年代後,於黎明前跳入大海,以為能奔向新生活。

但當時的港城,恰處於最為混亂的年代,幫派林立,打打殺殺。

而她,又被一個混混糾纏著,卷入了一樁兇殺案。

直到逃亡到M國,她才獲得了一份相對平靜的生活。

但如果人不是她殺的,那她這二十年的背井離鄉又有什麽意義?

二十年啊,她豈不白白逃亡了。

顧培聽妻子講完,也才明白過來。

所以報紙上的‘蛇婦阿花’居然是他的丈母娘,沈慶儀?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跟林白青有關的人,她不會三更半夜的,專門去看一份二十年前的舊報紙的。顧培可算明白她剛才為什麽突然會那麽生氣了。

打開燈找回報紙,他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報道,又盯著死者那雙碩大的腳丫看了半天,才說:“我確定這個人是死於電擊的,報紙上的照片不夠清晰,但警署肯定有詳細的現場的照片,而且你看報道上寫的,[有目擊者稱,該男子時常家暴阿花,她遂起意,將男子灌醉後蓄意殺害……],是基於該男子的死亡,警署才認定為蓄意殺害,但如果男子不死於錘擊,我們就可以認為沈慶儀是在自衛,那她就是無罪的。”

其實從沈慶儀的性格就可以推斷,她哪怕失憶了,她的智商很高,她會學習,會賺錢。

她不可能為了一個渣男就斷送自己的人生,所以當時,她錘碎對方的膝蓋,只是不想渣男再糾纏自己而已。

那個渣男也許還有別的仇家,本來就在暗中跟著,正好看他受傷,就把他殺了呢?

林白青也是天真,捧著報紙又問:“培,你再仔細看看這張照片,能不能推斷出兇手來?”

這不開玩笑嘛,就一張印在報紙上的照片,顧培怎麽推斷兇手?

但他盯著報紙看了許久,說:“如果沈慶儀是故意殺人,她不可能傻到把兇器丟在現場,這就足以證明受害者不是她殺的,關於兇手是誰,我們沒必要去追它,這個案子,我們應該追的是,港城警署調查案件時錯過了細節,錯判了死亡原因,致使沈慶儀背負殺人罪二十年,你媽媽是可以提起訴訟,復核案件,並向警署索賠精神,名譽方面的傷害補償的。”

林白青眼前一亮。

顧培只是個旁觀者,但是他只從報紙上的一張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死者的死因來。

就證明那個被電擊的傷口在當時是很明顯的,而且就赤.裸裸的擺在顯眼處。

而就像他說的,不管殺人的兇手是誰,沈慶儀肯定是被錯判的。

警方當時是怎麽勘察的現場,又是怎麽做的偵破?

是港城警署的不作為,草草結案,才搞出來的冤假錯案。

她母親整整背負了二十年殺人兇手的罪名,直到現在還在逃亡。

港城警署難道不應該給她公正,賠償和道歉?

……

這一趟M國可去的太值了,事情也豁然開朗了。

林白青推算了一下,如果她現在就代犯罪嫌疑人提起復審案子的請求,且進展順利的話,還有一個月過年,那麽,過年前沈慶儀就可以洗清冤屈,回來了!

外婆最近身體狀況也不錯。

她先提前跟外婆慢慢的講,講清楚,再提請復核案件。

趕過年前,她全家豈不就可以團圓了?

大晚上的不好打電話,但明天一早,林白青準備一邊給自己辦理港澳通行證,一邊打電話,讓在港城的顧敖剛先去一趟警署,詢問一下‘阿花案’的基本情況,拿到第一手的資料。

屆時她再去港城聘請一個好律師,一舉幫媽媽洗脫嫌疑!

……

話說,第二天一早,林白青就知道顧培有多喜歡他的禮物了。

她買的可不是普通的塑料小玩偶,而是質量最好的,鈦合金材質的玩具,每一個玩具小人的關節都可以被擺動,而在將來,這玩藝兒應該會被稱之為是手辦。

顧培從所有的小手辦中挑了一個名字叫曼達洛人的掛件掛到了包上,秀眉微簇,義正辭嚴的說:“以後出去不能再給我買禮物了。”又說:“太貴了。”

M國和國內的消費水平不是一個档次,顧培一年也就一萬美金的工資,整整2800的禮物,那是即使現在的他都不敢消費的。

但他愛到那套玩具愛什麽程度。

從這天之後,他每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還是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