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告密者(第3/5頁)
不知道馬保忠說了句什麽,沈慶霞又說:“你是從小吃到大,認得它,現在的年青人大多只認識毛雞骨,都不認識真正的雞骨草了,你去買吧。”
馬保忠應該是答應了。
掛了電話,沈慶霞眉飛色舞的,舒了口氣說:“讓你久等了,做針灸吧。”
林白青並沒有掏針,卻說:“對了沈書記,我聽說您愛人小時候得過黃疸肝炎,那年頭沒有關於黃疸肝炎的特效藥,他是怎麽好的?”
因為肝病具有傳染性,而目前,乙肝在國內大流行,人們又對傳染病諱陌如深,普通人要問起,沈慶霞當然會否認。
但林白青是大夫,她問就不一樣了。
“對,是慢性黃疸肝炎,他應該是自己從書上看來的偏方,用雞骨草治好的,早就好了,我和我兒子都是健康的,我們都沒有肝炎。”沈慶霞說。
林白青點了點頭,說:“我還有點事,你的病咱們明天再治吧。”
“明天周末,我休息,不上班。”沈慶霞說。
林白青意味深長:“我上門給你治。”
“好啊。跟你講件私事吧,我愛人在個清水衙門坐了二十年硬板凳,剛剛升職,明天是他的升職之喜,你來,咱們正好一起吃頓飯。”沈慶霞笑著說。
……
回到藥堂,柳鋒已經把裝修的賬單送來了。
在沒有算人工,材料也算成本價的情況下,總共花了五萬七千塊。
這錢暫時掛著賬,等開業了,有進賬了,林白青打算分個期,加上利息還給他,畢竟這是人家真金白銀掏出去的成本,她不能賴掉。
最近一段時間制藥進了些原材料,再加上她平時的花銷,劉大夫的工資,在白嫖著穆成揚的情況下,藥堂的存折上就只剩下八千塊錢了。
而等到開業時還要進一批新輔料,所以賬上的錢是不能再挪用了。
但林白青需要一只傳呼機。
就比如柳連枝,萬一她來了,在有急病的情況下,萬一沈慶霞找不到她,在如今這個沒有智能通信的時代,打傳呼是最方便的。
在這年頭,一只便宜的傳呼機都得三千八百塊,林白青當然舍不得錢。
不過她記得顧培剛剛搬來時,她看到他往櫃子裏放過一只傳呼機。
回到家打開櫃子一翻,還真有,而且是摩托羅拉漢顯傳呼機。
這應該是軍醫院給他配的,以便隨時都能找到他。
但顧培屬於可以玩命工作,拼命加班,不過只要下班了就會切斷一切聯絡,專心享受生活的人,所以那只昂貴的傳呼機被他丟進了櫃子裏,一直在落灰。
昨天他就說過,她作為妻子,可以隨便翻他的包,那傳呼她也可以用吧。
當然,雖然知道他肯定會答應,但林白青在往裏面放了兩截電池後並沒有開機,把傳呼放在枕頭邊,直到顧培晚上回來,這才專門跟他講起,說自己要用它。
顧培答應的很爽快:“可以。”
他習慣於一回家就洗澡的,進門先開櫃子取睡衣,去洗澡了。
林白青看他今天換了只新背包,是軍綠色的,樣式還挺好看,因為昨天他說過她可以翻他的包,她於是把包提了過來,拉開拉璉,想看看裏面的構造。
但她甫一拉開,就見裏面赫赫然並排放著兩盒杜蕾絲避孕套。
林白青心咚的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臉紅,趕忙拉上了拉璉。
她是重生了,在男女感情方面看的也淡,但她畢竟是個女性,上輩子只跟一個男人發生過那種關系,而且只是在剛剛結婚的頭幾年,還經常處在一種,夫妻剛睡到一起,婆婆就會在窗外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狀態。
她自己煩,顧衛國也煩家裏的氣氛,漸漸就找借口,夜不歸宿了。
所以關於那方面,林白青沒有任何愉快的記憶。
不愉快的記憶會影響人的身體,所以上輩子離婚後,林白青不但沒有婚姻方面的想法,甚至還特別排斥跟男性近距離接觸。
但既然已經重生了,還結婚了,就必須在那方面表現的好一點。
上了床,林白青一遍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甚至想了很多羞羞的事情,想讓身體狀態好一點,並等著顧培來勾搭自己。
但並沒有,顧培上床後吻了吻她,道了聲晚安就自拆被窩睡下了。
這是頭一回,聽到顧培的呼吸漸勻,林白青大松了一口氣。
……
請人吃飯當然是晚上,林白青一整天都在藥堂忙碌,傍晚才準備去沈慶霞家。
特意打了輛黃面的,她還得順路去接個人。
另一邊,金街,楚家。
紅木油亮,青磚森森的屋子裏,楚春亭一襲圓領棉麻白衫,坐在太師椅上,正在聽電話,不知道對面的人在說什麽,老爺子全程眉頭緊鎖,聽完,默默掛了電話。
掛掉之後拄上拐杖站了起來,一步步挪著要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