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能治(第3/3頁)

他笑著應付,說:“我正在找大夫呢。”

穆成揚說:“合著你倆認識,那就不用我介紹了吧,這是我師妹,來看看病人。”

楚三合看林白青,笑的有點暖昧:“就她,能行嗎?”

穆成揚自己治不好,也不知道師妹行不行。

但在病人家屬面前當然要為師妹說好話,他說:“我師父總共九個徒弟,年齡最大的都六十歲了,九人之中常誇我師妹是最優秀的一個,至少我不如她。”

楚三合摸頭:“既然來了就幫忙看看吧,唉,我大伯太可憐了。”

林白青還是頭一回見師傅這位情敵。

在她想來,他愛人能對她師父念念不忘,楚春亭應該沒有她師父好看。

當然,她師父是顧家幾位爺中容貌最好的一個,堪比顧培。

到了晚年,治的病人多了,積的德也多,自帶一副菩薩式的好相。

不論誰見了他都要誇他慈眉善眉,是個天下難得的慈祥老頭。

但沒想到楚春亭一把年紀了,還是在苟延殘喘的病中,濃眉高眼,面容硬朗又眉眼分明,這竟是生的既威嚴又好看的老人家。

他跟顧明完全不一樣,是一種極為硬朗,又威嚴的面相。

他奄奄一息的,可林白青乍看他,居然有幾分悚意。

要診病,自然要先捉脈,因為是中了風的病人,還要觸診。

揭開被子,其實老人身上的褥瘡不算嚴重,只是有輕微的破損,可見保姆把他照顧的還不錯,林白青有見過親人貼身照料,卻一身肉爛完的。

但顧明是直到臨死前半個月才躺下的,而且走的很快,沒有受太多痛苦。

這位又是中風又是褥瘡的,三個月了,癱瘓在床,可真夠痛苦的。

林白青渥上他的腳,摸著冰涼,忍不住嘆氣。

楚三合也嘆氣:“中醫西醫都找過了,天價的藥費花著,就是不見好,看來我大伯是不行了。”

他更關注自己的病,又對穆成揚說:“你們保濟堂能不能治胰腺癌,我有可能得胰腺癌了。”

穆成揚嚇一大跳:“胰腺癌得手術,趕緊去做手術呀,你猶豫啥?”

“手術完萬一復發了呢?”楚三合反問。

穆成揚勸說:“復發了再動手術唄,趕緊去動手術吧,宜早不宜遲。”

“就沒有人能一次性徹底治愈?”楚三合反問。

穆成揚說:“至少我們都不行,我勸你趕緊手術。”

有這麽多人在勸,按理楚三合就該毫不猶豫的去手術。

但他是個搞高利貸的,習慣了走捷徑,以為治病亦有捷徑可走,說:“你們醫術不夠就算了,我再找找,就不信拿著錢能找不到個神醫。”

看林白青捉脈捉了挺長時間的,又問她:“你能治我大伯的病嗎?”

穆成揚在捉另一只手,擡頭看林白青,搖頭:在他看來人已經不行了。

楚三合拍大腿:“都是這保姆石大媽害的。”

保姆都氣哭了:“楚老板,老爺子都躺仨月了,我已經很盡心的在照顧了呀。”

老爺子在沉睡中,脈淡而滑,若有若無,捉著確實像是彌留了。

但這不是因為中風而死的人該有的脈像。

中風是熱毒,痰毒和淤毒,脈像就該是遲滯的,是鈍而乏的,但他的脈卻是淡而滑的。

穆成揚尚且年青,診的脈太少,只以為老人要走了,卻診不出具體原因。

但林白青這種老中醫就能分辯其中細微的差別。

她感覺老人的中風問題不算大,反而像是因為頻繁受寒才把身體給搞壞的。

這有個辦法可以試驗,就是用馬銜鐵針幫他泄寒。

想到這兒林白青取出針來,針灸老人的下關穴。

果然,針一灸上就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你怎麽亂上針啊,小大夫,這可是我的親大伯,你別治壞了。”楚三合叨叨個不休:“唉,我也病了,我大伯也還臥病,我可是個孝子啊,我生怕萬一我走他前面了……可怎麽辦喲。”

林白青說:“黃泉路上無老幼,說不定你就會先死,你這操心也不無道理。”

楚三合不過故意訴苦搏人可憐,但林白青這話卻是擺明了故意咒他。

他面色刷的一變,都想跳起來打人了。

但林白青面色淡淡,又說:“開個玩笑,您只要肯手術,會長命百歲的。”

她這搞的,楚三合都沒法接茬了。

林白青已經試到了,老人的問題不出在中風,而是受寒。

這就簡單了,只要祛掉體內的寒毒,他就大好了。

但她剛想說能治,驀的,老人一只蒼勁有力的大手攥上了她的手。

那是一只冰冷,骨瘦如柴,但是力量感極強的大手。

……

作者有話說:

老爺子:情敵的徒弟來治我了

作者:猜猜老爺子還有啥身份,吼吼。記得留言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