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中堂

(所以靈丹堂成林白青的婚前財產了?)

“把馬銜鐵針帶上, 五爺一來就喊頭痛,連牙都痛上了。”顧娟說。

連著針灸了一段時間,五爺的三叉神經痛已經好很多了,怎麽今天連牙也一起疼上了?

林白青還沒洗臉, 匆匆忙忙洗了把臉, 趕緊回老宅給五爺紮針。

眼看著她給五爺把針紮上, 三爺總算松了口氣。

兄弟這種關系, 小時候會很親密, 長大後會為了爭奪有限的家庭資源而變的疏離, 但到了老年, 尤其兄弟一個個走了,深下的就彌足珍貴,也就又會重新變得親密起來。

到了老來, 他們就會成最關心彼此的人。

顧培還沒來, 三爺就跟林白青先說起了老宅:“這屋子你將來是準備住,還是鎖了?”

顧衛軍端早餐進來, 說:“青青肯定要住樓房,這四合院上個廁所都不方便。”

林白青卻說:“要住的, 到時候裝修一下,把馬桶什麽的安上就行了。”

上輩子她買了半個南支巷來做靈丹堂醫院, 這輩子當然也要。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將來城市會變的很堵, 林白青也不想為了住樓房, 就把能用來工作的時間用在上下班的堵車上。

三爺正想說什麽,林白青說:“我還是住西廂, 這正房給您和五爺留著。”

三爺沒說話, 但心裏高興, 他暫時還不回首都,也不想住樓房,想住這兒吧又不好開口,林白青這樣一說,他就覺得,沒白為了她跟小輩們翻臉。

他說:“衛軍要還不走的話就去靈丹堂幫幫忙,今天進工人吧。”

敖武已經回首都了,顧敖剛說是過幾天也要走。

蔡三嬸天天打電話,說在首都幫他找了個口語老師,讓顧衛軍回去。

但顧衛軍還等著圍觀小叔的婚後呢,他說:“我現在就去。”

“白青,你出來一下。”顧敖剛在外面喊。

這孫子,事情沒定的時候不努力,現在婚事都定了,林白青是他小嬸了,他也不不知道避嫌,五爺說:“有什麽事進來說。”

顧敖剛抓耳撓腮:“一點私事,我們私下聊。”

嬸嬸小侄子的,什麽事要私下聊?

三爺也說:“進來說,什麽事我們幫你保密,不跟別人說。”

顧敖剛一時結舌了,好在這時林白青說:“是關於一個病人的,要保護病人的隱私,我跟敖剛哥……”

“你還叫他哥?”三爺生氣了。

林白青改口:“我跟敖剛私下說吧。”

……

靈丹堂成了個大工地,大清早開來幾輛大土方車,工人們扛錘的扛錘,扛鍬的扛鍬,卸沙子的卸沙子,正忙的不亦樂乎。

這麽大的陣仗搞裝修,鄰居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且畢竟是裝過廣交會的工人,一進門就透著專業性,也不騷然鄰居,幹的第一件事是先圍墻,把施工工地擋起來。

桑園裏,顧敖剛正在跟林白青坦白當年偷藥的事:“當時玉子就提了那麽一個要求,我要不答應,她就會鬧到學校,要反應上去,我可就出不了國了。”

……

“我爸那人就是個老糊塗,沒什麽見識,他說了什麽你別往心裏去,不管你跟顧家的誰結婚,我都贊成,我也永遠是你的六哥,我爸那兒,就麻煩你多容忍著點吧,他人也不壞的,就是有點太護短,還有點自私。”顧敖剛又說。

凡是個人,誰還沒點見不得人的陰私。

林白青不是什麽大善人,但也不會因為顧懷尚,就去張揚顧敖剛的隱私。

她說:“跪到你們顧家列祖列宗的靈前認錯去,也給我師父認個錯。”

看顧敖剛從皮包裏掏了五萬塊出來,她問:“都是你自己的錢?”

“我只帶了兩萬塊回來,我媽有存著三萬塊的家底,一早取出來全給我了,剩下的五萬等我回到DE國後給你轉外匯。”他說。

林白青數了四沓出來,裝到了自己的背包裏:“你只欠四萬,給我四萬就行。”

“不不,我說了給十萬就是十萬,你就不要推辭了。”顧敖剛還要塞,林白青止住了他的手:“剩下的留著給孩子做手術吧。”

顧敖剛點頭,信心滿滿:“我家跟保濟堂是親戚,我現在就去借金針。”

又一個要去借金針的,林白青也寄希望於他,但願到時候能一借而醫倆。

突然有人於高處喊:“你倆湊那兒說什麽悄悄話呢?”

林白青回頭一看,就見顧衛軍和顧敖文倆在墻的另一邊。

其實他們剛剛來,但顧敖剛緊張的不行:“他們會不會聽見咱說的話了?”

林白青了解顧敖文,是個大乍呼,要真聽見早就喊出聲了,她說:“不會的。”

“你倆在後面幹嘛呢,白青,你兜裏鼓鼓囊囊的是啥?”顧敖文追了過來。

林白青示意顧敖剛先走,瞪顧敖文:“你要幫忙就幫,不想幫就走,別一天閑著沒事幹就管東管西,大人家的事小孩子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