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侄子牌燈泡(第2/4頁)

他年齡還小,心智未開,只想看個熱鬧,看看小叔洗碗。

顧敖剛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路都憂心忡忡的。

而他倆之所以來,是因為三爺怕顧培不願意答應婚事,靈丹堂的事還有得鬧,派這倆持贊成態度的侄子來勸合,撮合他倆的。

但車上有倆大燈泡,林白青想問問顧培怎麽考慮的,也就不好問了。

顧敖剛有心事,就先說:“白青,只要心血虛,金針就可緩解,是不是?”

“針灸,所有的針都是泄比補更容易,唯獨金針例外,它遇陰則陽,遇陽則陰,是最好的補針。”林白青解釋說。

顧敖剛長長嘆了口氣,說:“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信信中醫似乎也沒什麽。”

人總是先信西醫,醫不好了再信中醫,中醫也醫不好,就信封建迷信。

顧培忽而一腳刹車:“車上怎麽有臭味?”

顧衛軍一嗅,下意識說:“沒有呀。”又說:“我們都洗澡了,白青也洗了。”

他心說瞧瞧這變態魔鬼小叔,唉,白青也是夠想不開的,居然會選他。

他挑剔成這樣,以後白青結婚了,不得天天被他欺負。

林白青也聞到股臭味,回頭問:“你倆誰身上是不是帶什麽臟東西了?”

顧衛軍渾身上下一摸:“沒有。”

顧敖剛也在摸,怎麽摸到兜裏粘粘的,掏出來一看:“嘔,這是什麽?”

顧衛軍想起來了,昨天因為嫉妒,他往敖剛兜裏扔了幾粒老鼠屎。

敖剛洗完衣服之後老鼠屎濕粘了,發酵了,所以才會臭味彌漫。

顧衛軍想到了,顧敖剛其實也想到了,倆兄弟互瞪,鬥雞一樣。

顧培停了車:“下去弄幹凈了再上來。”

敖剛瞪著衛軍,脫了衣服甩到車外,說:“已經幹凈了,開車吧小叔。”

……

今天是熊貓開館的日子,因為正逢周末,大清早的,動物園外全是一家三口,小孩子們手裏不是塑料喇叭嗚嗚響,就是糖果粘著手,熱鬧非凡。

林白青的意思是既他們兄弟來了就帶進去,但顧培不肯,讓他倆去買票了。

治療室只有幾個醫生在值班,飼養員正在默默垂淚,鄭園長一看林白青來了,沒說話,只嘆了口氣,因為現在的奇奇,只能用氣若遊絲來形容。

“都出去吧,讓她安心做針灸。”顧培說。

預料奇奇大概挺不過去,也沒人想惹麻煩,大家全出去了。

林白青洗手的功夫顧培已經把棉紗,酒精,碘伏一應都準備齊全了。

昨天他觀察過她是怎麽給金針消毒的,此刻正在給針消毒。

“我父親是87年去世的,當時他非常健康,但突發哮喘,去世了。我發現他的垃圾桶裏有一張金雞納霜的說明書,他的死因也附和服用超劑量金雞納霜的症狀。但他是個醫生,身體非常健康,不可能明知金雞納霜那麽一款早被替代掉的藥品有毒而服用它。”顧培把針遞給林白青,說:“其後兩年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而且之前沒有跟國內聯絡過,所以……”

意思是他當時沒有參於進婚事一事,並非故意,而是因為他爸的死。

見她手搭著奇奇的脈,顧培也搭手摸另一只,說:“我摸不到。”

張柔佳就在門口,適時說:“它應該已經彌留了,下病危通知吧。”

“我有把握,我能醫得好。”林白青捉著脈說。

奇奇的脈只能摸到一丁點,但它是渾厚的,呈拱勢,就證明它正在努力求生。

而心血一旦供上,就好比機器上了機油,哪怕現在很虛弱,但奇奇的元氣就補上了,它就會向上而生,器官的衰老和病變也會得到有效控制。

灸上針就沒事兒了,林白青接過顧培遞來的水杯,低聲問:“所以小叔您是什麽意思呢,關於婚事,您是不是不想答應嗎,您是覺得咱倆不合適?”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培睫毛微顫,語速有點急促。

林白青反問:“那您是什麽意思?”昨晚他沒放話,誰都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三爺五爺也怕鬧掰了林白青真拂袖而去,靈丹堂從此就沒了。

迎上她的眼睛,顧培說:“我希望你是自願的。”

林白青別開他灼灼的目光,說:“我當然是自願的。”

因為昨天他沒答應,拂袖走了,怕他是真不想答應,還有得磨。

她趕忙又補了一句:“如果您不適應婚姻生活,過幾年還可以離婚的。”

只要把靈丹堂給她,離婚,她很願意的。

以為他這次也會說好,林白青一直在等著聽。

但她等了許久,顧培並沒有回答,只是把她手裏的杯子接走了。

玻璃外的人一直看著裏面,尤其鄭園長,他其實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損失一只熊貓,並從此引咎辭職,回家賣紅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