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豪門世界

燃灰:這臭弟弟,很難不懷疑女主到底看上了他什麽。

被這一連串的話打擊到,陸燃灰眼神黯淡,受傷情緒意外的不多,畢竟他早就對大少爺的惡劣脾氣了如指掌,很快又振作起來:“我當然管不著,但是……”

斟酌片刻,他聲音放得更柔:“身體是你自己的,犯不著和自己過不去。”

“雲少要是真想喝,我去給你拿常溫的,可以嗎?”

雲曳被那雙桃花眼蠱著,差一點就要答應,卻在觸及到蘇展看戲的眼神時陡然清醒,生出點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惱,冷聲道:“管好你自己!”

見他逆反心理嚴重,燃灰嘆了口氣,也不再多勸,只是在心裏憂慮:【他非要喝這麽多冰啤酒,真的不會半夜胃疼嗎?】

002嚴謹道:【概率高達95%。】

燃灰:【……嘶。】

每本男主是霸總的言情小說中,胃病和失眠幾乎是男主標配。

現在雲曳還沒有正式接手雲家,失眠還談不上,胃病倒已經初現端倪。

燃灰有點頭疼,但總不能上手去搶雲曳的酒瓶,只能在心裏囑咐002:【監測男主身體狀況,如果在晚上出現波動,就把我叫起來。】

002脆生生地答應:【好的宿主!】

於是陸燃灰不再多說,只是坐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幾人,並多給雲曳遞烤肉,寄希望於對方吃肉吃多了,就可以少喝點。

但無奈的是,他的規勸似乎起了反作用,今晚雲曳喝得比平時還多,一個人就喝光了一整打。

見曳哥今晚這麽給面子,幾個狐朋狗友們也越喝越上頭,邊喝邊吹牛扯淡,什麽都聊,聊機車聊遊戲,聊女人聊男人。

雲曳很少參與,只有在被提起時才懶懶掀起眼皮應一聲,輪廓被火光映得疏離而難以接近。

等終於結束時,已經將近淩晨。

幾個富二代喝多了,在草地上睡得七扭八歪,最後還是滴酒未沾的陸燃灰挨個把他們弄進的帳篷。

雲曳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胃裏抽疼,像是有把刀在亂捅,又像是點燃了一把火,轟轟烈烈地要把所有內臟灼燒殆盡。

他下意識把自己蜷縮成球,以抵擋腹部過於劇烈的痛苦,手背和脖頸處青筋暴起,不知不覺間出了滿額冷汗。

劇烈的痛楚之下,每分每秒都顯得無比漫長。雲曳想喊人,卻被疼痛抽幹了所有力氣,用盡全力發出的聲音如同蚊子哼哼,微不可聞。

草坪空曠,帳篷之間距離又遠,不會有人聽見他的呼救。

手機早不知道被丟去了哪個犄角旮旯,現在雲曳的狀態,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某種絕望而恐慌的情緒無聲蔓延,雲曳臉色蒼白,死死咬緊牙關,與痛苦做著劇烈的搏鬥。

在雲曳意識模糊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帳篷外隱約響起,像是天降甘霖,旱苗得雨:“雲少?”

是陸燃灰?

雲曳已經沒力氣思索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帳篷外,用盡全力踹了腳帳篷,弄出了一點聲響,並不大,但站在帳篷外的人迅速察覺到了不對勁,又喊了兩聲後直接拉開帳篷的拉鏈。

天色一片漆黑,帳篷裏伸手不見五指。陸燃灰果斷打開手機,手電筒打在雲曳臉上,照出一張冷汗津津的蒼白面容,痛苦地擰著眉,下唇都被咬出了血。

燃灰倒抽一口涼氣,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機立斷地撥打了120。

考慮到避暑山莊地處偏遠,救護車一時半刻來不了,燃灰又把負責人電話叫醒,好一陣兵荒馬亂,最後成功把雲曳擡上了車,往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

幾個富二代早就被混亂的動靜吵醒,哪見過這種陣仗,蓬頭垢面地坐在車裏,一個比一個懵逼。只有陸燃灰沒閑著,一路上幫雲曳毛巾熱敷緩解疼痛,又喂他喝淡鹽水,時不時擦去額頭上的滾滾冷汗。

因為疼痛,雲曳已經掐破了自己的手掌心,於是陸燃灰強行把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手中,即使被掐出斑斑血痕也不吭聲,只是臉色更白兩分。

002:【宿主,你為什麽不塞毛巾,非要糟蹋自己的手?】

燃灰很淡定:【不然怎麽體現我對他的感情深重,不感人嗎?】

002:【……感人。】

到了醫院掛急診,是急性腸胃炎,馬上要住院。

醫生看著病歷感嘆:“幸好你們送來的及時,再晚一會兒很可能就胃穿孔了,到時候可不是輸液這麽簡單嘍。”

雲曳躺在病床上掛點滴,疼痛終於被緩解,已經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其他幾個二世祖幫不上忙,被攆出病房,只剩下蘇展和陸燃灰在認真聽醫囑。

蘇展這會兒已經完全醒酒了,剛剛打完調動醫療資源的電話,聞言心情說不出的復雜,因為他很清楚這是誰的功勞。

要不是陸燃灰發現得及時,在場所有發小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嚴格說來,他們都欠了陸燃灰一個人情,包括雲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