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亦墨的眼角余光收到了申澤塗的信號, 會意地點了下頭,轉而對鏡頭中的老父親打個哈哈:“唔,還沒找到呢……您有什麽事兒?”

哦, 差點忘了還有正事。

白父又打量兒子幾眼,試探問道:“你在淪陷區挺好的?沒有遇見什麽危險吧?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白亦墨一臉莫名其妙:“我挺好的啊!沒有不舒服,再說我在執劍軍團總部所在地開食堂,什麽人敢來這裏搞事?沒見大名鼎鼎的神裔教會都覆滅了嘛~只要那個誰別再來害我, 那就一點危險都沒有, 您就放心吧!”

那個誰指的到底是哪個誰,父子倆全都心知肚明, 就不必連名道姓了。

白父現在九成認定自己的身體是被倒黴繼子給害了,心裏恨得不行,也懶得再護著他:“知道你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 以為爸爸不疼你呢,也不想想咱們骨肉相連, 我能向著個外人嗎?”

頓了頓, 白父給了白亦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含糊其辭地說道:“……那小子人已經廢了, 眼睛瞎了一只,臉也毀了,腿也斷了, 人半瘋半傻,比直接殺了還解恨……怎麽樣,聽了這消息開心吧,還跟爸爸賭氣?”

白亦墨:“……”

難怪能當資本家呢, 原主這渣爹臉皮可真夠厚的, 沖鋒的時候不見身影, 領功勞的時候比誰跑的都快,你聽他這話裏話外的,雖然沒有明著承認,但叫不知情的人聽見,得以為便宜弟弟是他出手收拾的呢,就為了給親兒子解氣!

白亦墨作為這個“親兒子”,要是不感激涕零、孝心值up~up~

那他還是個人嗎?

……白亦墨還真不打算當人了。

他那張臉,天然就適合走嬌弱小白花路線,那邊渣爹的話音剛落,他便立刻往身上罩了一層聖母光環,捂著嘴巴作震驚狀:“我的天呐,怎麽會這樣?!老爸你也太殘忍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好好教育他一頓就好了,哪怕打一頓呢,把人搞成這種程度太過分了!阿姨知道了還不得傷心死!”

白父:“……”

他再次確定,自己跟這個兒子八字不合,眼看著門外好像有一道紅色的身影閃了閃——白太太今天穿的正是紅色——他略顯狼狽地撂了句:“行了既然你沒事就掛了吧,好好做你的食堂,淪陷區外面危險的很,你舅舅要是在,也不會任由你去拿命冒險的……”

影像中斷,白亦墨聖父光環一撕,笑得像只剛剛偷吃完小母雞的狐狸,又美又壞。

他用一根食指戳了戳申澤塗的胸膛:“說吧,我小舅舅到底怎麽回事?”

“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是怎麽做到的?”申澤塗簡直對他刮目相看了,淪陷區與首都星之間的距離,哪怕搭乘最先進的飛船,都得兩天才到,結果就憑一個醜娃娃,他輕輕松松遠距離施法,將仇人坑得滿臉血?

倒不是覺得他做的不對。

事實上,申澤塗作為軍方鐵血派頭目,向來非常欣賞這種“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強硬作風,如果對想要你命的人都大方寬恕,就別怨哪天你真死在小人手上。

他唯一覺得不妥的是,白亦墨這仇報的太婆媽了,要麽不做,做就做絕,你都能利用醜娃娃叫仇人自食苦果,幹脆結果了他不行嗎?千萬別小瞧了仇恨的力量,鐘南彥被搞得這麽慘,這下更要不死不休了。

白亦墨既然都當著他的面行事了,就沒打算瞞著他,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巫詛之術的原理,見申澤塗面色如常,不但沒譴責他狠毒,反而給他講了半天“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不由真心地笑了起來。

他說:“放心吧,用比較時髦的話來說,被巫詛之術反噬後,現在我那便宜弟弟的san值已經跌停了,以後再想搞事都沒可能。倒是他親媽那裏比較麻煩,回頭把巫師翻出來,叫她有勁兒朝他身上使吧,巫師幹的壞事跟我白亦墨有什麽關系?我也只是個僥幸未遂的受害者啊!”

眼珠子轉了轉,他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我都攀上少帥這個高枝兒了,我那繼母但凡還沒瘋,以後都會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的~”

到此為止,原主的殺身之仇就算報完了,白亦墨將便宜弟弟徹底拋諸腦後,繼續對焦小舅舅:“我雖然失憶,但提到小舅舅這個詞兒,身體的反應就很劇烈,你知道什麽趕緊告訴我,我感覺我們甥舅倆關系肯定很不一般……”

“我也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報。”其實這會兒他們的座駕已經駛達第九食堂地下停車場挺久了,申少帥將臉變作陸秘書,倆人都不忙著出去。

白亦墨的小舅舅南宮望,現年只有三十歲,是白亦墨母親最小的弟弟,姐弟倆關系很好,所以在姐姐離世以後,南宮望非常照顧自己的大外甥,是白亦墨最硬的靠山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