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認錯爹的第一百一十七天:(第3/6頁)

他娘為什麽會收到?

總之,絮果小時候如果想的話,他甚至可以在被金銀元寶堆滿的浴桶裏洗個澡。他當時的有錢程度,是如今已經長大的絮果都沒辦法描摹的。

絮萬千送兒子入京,在別人看來是進城享福,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不得不讓兒子前往北方受苦。

幸好絮果是個能“吃苦耐勞”的小朋友,不管去哪裏,都不會抱怨環境。

所以,說真的,當廉深把金鎖帶回來,設法讓連亭送到絮果面前進行辨認時,絮果死活都想不起來這金鎖到底是打哪裏來的,又是怎麽流到楊盡忠手上的。

“是不是我當年被乞丐打劫的東西啊?”絮果當時扔了不少盤纏出去。

連亭搖搖頭,他事後已經把能找到的人、該追究的財物都拿了回來,絕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給別人。

那絮果就真的不知道了。他連在江左鄉下的老家,都被羽卒姐姐一把大火給燒了,大概除了院中那棵被雷劈過的歪脖子樹,就再沒有任何東西剩下了吧。絮果當時還很認真的考慮過把樹裝到空間裏,一並打包帶走的可能性。可惜,他最後也還是沒有那麽做。

他突然有點想他的樹了。

絮果在手裏把玩了半天的金鎖,也還是沒有回憶起半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金鎖確實出自我阿娘的金鋪,還是江左最老的那家鋪子。”

因為這制金的手藝只有鋪子裏一個老師傅會,是沒有辦法模仿的。

金鎖看上去也確實有些年頭了,刻著祥雲紋路的邊角被磨得很圓滑,不是怕孩子磕到,就是經常撫摸。鏈子的大小也只可能是孩子佩戴。

等等……

“不可能,這不是我的。”絮果終於反應了過來,要麽楊盡忠被騙了,要麽這玩意就是他阿娘的又一個障眼法,因為,“我當初在老家,連衣服都不可能穿的超過一天。更不要說佩戴的金鎖了,怎麽會反復撫摸?”他阿娘又不是破產了。

就現在他阿娘給他留在空間裏的那些珠寶首飾,都夠他一天不重樣的戴到老。

連亭總結:這金鎖太侮辱年娘子的財力了。

會試在一個月後,終於放了榜。

絮果和他的五個好朋友一早就去了能夠看到金榜的街口,坐在二樓的包廂裏,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還是老樣子,絮果幾個沒下場的,看上去比下了場的詹大和詹二還要緊張。

司徒淼就像是凳子紮屁股一樣,一刻也不肯老老實實的坐著,不斷在窗口張望,禮部的張榜官怎麽還不來。葉之初給自己倒了三回水都沒倒出來。絮果讓家裏的廚娘準備了兩套寫字的點心,一套上寫著“我就知道你們能夠如願”,另外一套則寫著“主考官傻逼,根本不懂科舉”。聞蘭因更是已經讓身高腿長的侍衛小哥借著身高優勢早早等在了告示前,保證第一個看到榜上都寫了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淼的錯覺:“我怎麽感覺看到楊樂了?這個時候他還敢出來呢?”

事實上,不只是楊樂敢出來,他大爺爺還敢進宮呢。就在春闈放榜的這一天,楊盡忠之前遞進宮中祈求覲見陛下的折子,終於還是得到了允許。

雖然皇帝根本不想見楊盡忠,但楊盡忠在折子裏說他打算帶著弟弟回老家安葬了。

皇帝想了想,就沒拒絕這最後一面。

也是因為連大伴的一句:“見見吧,陛下就不好奇他還能說什麽嗎?”只有知道對方的全部底牌,才好針對。

楊盡忠這日便得以穿著一身素服進了宮。

湛藍的天空下,是皇城亙古不變的朱墻黛瓦,耀眼的琉璃頂中,是楊盡忠以為自己會走一輩子的深長宮道。他也曾高中狀元,從巍峨肅穆的中門而入,過玉帶的金水護宮河,金殿傳臚,蟾宮折桂。那一刻的他升起了怎麽樣的雄心壯志,他已經記不得了,腦海裏有的只是為官第一天佝僂著背在下馬碑前的一跪,自此以後,便在皇權面前再沒挺直過腰板。

皇帝在布局開闊的書房裏接見了楊盡忠。絮果小時候大啟還在流行小書房,這幾年因為皇帝對北疆廣袤的喜好,房間的趨勢已經由小轉大,越來越流行起了這種仿佛一眼望不到頭的寬敞布局。

楊盡忠與皇帝分在兩端,宛如天塹。

楊盡忠如今正跪伏在地,三呼萬歲,仿佛已經低到了塵埃裏。在簡單的客套寒暄後,他就開門見山的進入了今天的正題,因為皇帝不喜歡廢話。

“不知道陛下可曾聽過三仙獻鼎局?”

三仙獻鼎,皇帝還真的聽連大伴給他講過,在他阿弟還小的時候,跟著《取經詩話》一起講的。

大概意思是說,在取經的故事裏,神仙也不是不死不滅的,所以他們最看重的便是壽元。而能夠延年益壽、保仙家不用渡劫的寶物,不外乎王母的“蟠桃”、老君的“仙丹”以及鎮元子的“人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