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聽話
看到消息怔了下, 翁星有點擔心。
悄悄下床去把臥室門反鎖了,回到床上用被子蒙著手機給他打電話,一分多鐘才被接通。
接通了對面也不說話,只聽見呼吸聲, 和偶爾的衣服摩擦聲。
輕輕掐了掐兔子玩偶, 翁星問:“怎麽了?你在哪呀?”
“又打架啦?”她有些埋怨道:“才半天沒見你, 你怎麽……”
“白喬。“
“又死不了。”低低一聲,氣息略沉。
“我給你點外賣。”翁星打開軟件,發現他位置附近的商家都打烊了,手機燈光映照女孩白皙的臉頰,她有些喪氣:“你一個人在家嗎?”
“嗯。”氣息極淡一聲, 他似乎要睡著了,後面低低說了:“有點兒想你。”
“傷口處理沒?”翁星實在不放心,又問道。
他沒回, 過了半分鐘, 電話自動掛了, 似乎是他那邊沒網。
翁星穿著睡衣在屋裏找紅花油,後面又悄悄探頭去瞧客廳有沒有人, 在手機上查路線。
打車四十分鐘。
翁懷傑和柏悅還沒睡,在主臥裏, 傳出電影的台詞聲, 應該是在一起看電影。
把一米五長的玩偶棕熊塞進被子裏,偽裝成有人睡覺的模樣。
裹了件黑白呢格大衣,和杏色長褲,裏面淺色睡衣沒換。翁星提了一小袋子的零食和紗布酒精, 輕手輕腳出臥室。
電影劇情進入高潮。
“Archer!”女主角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聲男主的名字。
翁星提袋子的手抖了下,手機差點掉了。
柏悅靠在翁懷傑懷裏, 拿紙擦眼淚,哭得傷心柔弱。翁懷傑取了眼鏡,大手緊扣住她的手心,溫聲安慰。
房間裏傳出交談細語。
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翁星緊張死了,一步一步往外挪,最後直接蒙住耳朵跑下樓,一口氣跑出家門。
而主臥裏電影聲依舊,他們沒察覺。
站在馬路邊,從旗袍店裏跑出來的小黃狗來蹭她腳腕。
翁星拿著手機給他發語音:“我來看你,你先別睡哦。”
靠在出租車上,也一直沒收到他的消息,心底愈發緊張。
打包了一份雞絲粥,翁星捧著粥,揣著零食袋又進入了那棟僻靜的別墅,上次的記憶還歷歷在目,她刻意不去想。
到了敲門,發現這人慣不關門,換鞋進屋後,屋裏黑漆漆的一片。
去了二樓小客廳,翁星怕粥涼,一直抱懷裏,試探地喊了聲:“陳星烈?”
光線昏暗,桌椅家具上覆蓋著防塵罩,暖氣也沒開,這屋裏一點人氣也沒,冷颼颼的。
還和上次來的模樣沒什麽區別。
正想著去哪找他,客廳燈啪的一聲亮了。
懷抱著粥,適應了下燈光,翁星擡頭一眼看見他站在木櫃旁,碎發漆黑,燈光暈了點利落輪廓,指骨修長,烙合著機械腕表,涼涼的。
他在家裏穿得休閑,不怕冷一樣,就一件單薄純黑長袖,無印圖案,踩著拖鞋,散漫模樣。
翹了點唇角,笑意微懶,“驚喜?”
松下一口氣,翁星抱著粥走近,“還不是你,聊天聊著聊著沒聲了。”
“太困。”撈了把手機,瞥了眼屏幕,“欠費,沒網斷線了。”
傷口疼著,又餓,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又睡了會兒。
走近翁星才看清他額頭上的血痕,有近兩厘米長,結痂了,一點沒處理。
心疼,她輕輕開口;“你說的破相就是這啊?”
“嫌輕了?”尾調懶散,他彎腰,單手輕掐了下她腰,指尖微涼,說話卻痞裏痞氣的,“還想我怎樣,嗯?”
腰有點癢,翁星側身躲,懷裏溫熱的粥撞了他左肩一下,他臉色變了點,卡白,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翁星注意到,連忙扶他到沙發邊坐,焦急問:“還有哪受傷了?”
他還扯著唇角開玩笑,“你晚上偷跑出來,要被你爸撞見,我是不是不用活了。”
“私奔吧。”就你和我。
“別說話了,省點力氣。”才在一起兩周,這人怎麽說話越不著調。
明明剛開始那麽高冷拽哥的樣子。
扶他靠坐在沙發上,翁星低頭輕輕扒開他衣領,看到獨屬於男性的身體,結實背肌往下,是流暢的脊柱線條,燈光明暗交疊,肌理分明,身材很好。
耳熱,翁星不自然地收回眼神只看他肩膀處。
單臂撐在沙發上,疼得掉汗,陳星烈也沒喊一聲,只是安靜地看著少女瑩白的下巴,往上是稍粉的唇,碾碎了櫻花花瓣,鼻尖挺翹,他們距離很近能看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眼瞼下一尾朱砂痣,清冷的溫柔。
小心翼翼地拿紙巾墊她傷口,細眉遠山,鼻尖有汗。
查看完傷口,她不自覺皺眉,在想怎麽能傷成這樣,該怎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