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吃定你了(第2/2頁)

說著,徐鵬舉拿起自己的一杯,一仰脖,一飲而盡。

旁邊的駱安看傻眼了。

還能這樣?

一個多時辰之前,雙方還喊打喊殺的,結果一個時辰後就稱兄道弟了?你魏國公能不能要點臉?

朱浩笑道:“還是魏國公審時度勢,知道現在楊閣老已是日暮西山,此等時候正是效忠陛下,未來前途似錦的時候,為何要上楊閣老那條賊船呢?”

“哎呀,真是至理名言啊,小狀元的學問不淺,再來一杯。”徐鵬舉繼續勸酒。

別說是同桌的駱安,就是徐鵬舉自己帶來的人,也有點受不了徐鵬舉這恭惟巴結朱浩的模樣。

那老門客卻好像坦然面對,似對徐鵬舉的舉動沒覺得有什麽意外。

定然是徐鵬舉在上午去赴約之前,早就跟身邊人商量好一切,徐鵬舉之作為,不過是順勢,先前的態度也不過是裝腔作勢。

“不行了,下午還要趕路,就不能多飲了,容易誤事。不如等將來,有機會的話,再與魏國公把酒言歡。”朱浩笑道。

徐鵬舉道:“那咱可說好了,就怕到時小狀元已身居高位,都不屑與哥哥這般一介武夫一起喝酒。話說你可真本事啊,當了陛下的人,還能出入於楊閣老府宅,你也不怕被……”

這話多少帶著一點威脅的意思。

你看我都知道你秘密了,你回到京城之後,是不是要在皇帝面前多為我說好話?

朱浩嘆道:“食君之碌擔君之憂,都是給陛下做事的,哪能講困難?就是沒有困難,自己制造困難也要上啊!”

“啊?”

徐鵬舉對這說法很是意外。

沒有困難,自己制造困難?你還真直接!難道你小子不怕旁邊的駱安把你的話傳達給皇帝,讓皇帝知道你心意不誠?

朱浩道:“就說我留在南京,這是給自己找事,但我記得,魏國公的事尚未解決,陛下和魏國公心中都不能安心,就算是明知有千難萬險,我也要留下來,把事談完了再走。又怕魏國公瞻前顧後不好做決定,一直想對策,如何能把這話說得中肯一點……先前的冒犯,魏國公可不要介意啊。”

“哪裏哪裏?哥哥怎會生弟弟的氣?以後朱老弟你有話直接跟哥哥說,哥哥別的本事沒有,江南還多少有點地位。哦對了,回頭跟你大伯說一聲,若是他那邊有什麽消息,也一定第一時間傳信過來,咱都是一家人,不要搞那麽見外。以後你再來南京,住我府上就行了!”

徐鵬舉說話的口氣,顯得自己很講義氣。

朱浩嘆道:“魏國公,看時候不早了,我也是時候回京城,所以就……”

“來人,護送我這位朱兄弟出南京,若是關口那邊有人找麻煩的,就說是我魏國公的朋友,看誰敢阻攔!”

……

……

天黑前,朱浩的船已過了大江。

朱浩立在船頭,看著江岸原生態的蘆葦叢,感慨萬千。

駱安走出來,提醒道:“先生,外面風大,還是進船艙休息一下吧。您喝了酒,莫要著涼。”

“沒事。”

朱浩道,“正因為腦袋暈乎乎的,才想出來透透氣。”

朱浩立在船頭,駱安也沒進去。

顯然駱安有很多問題想問朱浩,卻又不知怎麽開口。

朱浩道:“駱兄你其實不必擔憂的,徐鵬舉到底是魏國公,他在南京守備任上,也不是他一個人,背後還有一大家子,我正是看準了他不得不投靠於陛下,或者說他已經選擇了投靠陛下,才會說那些話。”

駱安提醒道:“還是太過於冒險,若是當時真動起手來,只怕……我們要吃虧。”

“唉!當時有駱兄在,我就知道沒事,我上來就跟他說了,不但院子裏都是錦衣衛的人,連我家族都是錦衣衛出身,他以為能殺了我們而不被外人知曉?他敢這麽小瞧錦衣衛嗎?官場的人,很多時候都是在逢場作戲,若他真無意靠攏向陛下,就不會來見我們!來了,就該被我們拿捏,難道我們還要聽他的?到底誰是上差?”

朱浩笑著搖搖頭。

面對徐鵬舉這樣的紙老虎,朱浩針對起來也很有經驗。

“那不怕他,將先生的事情泄露?”

駱安對此還是有些擔憂。

“不怕!”朱浩笑著解釋,“對楊閣老來說,我已是無足輕重之人,給誰做事都一樣。從他懷疑我開始,就不可能對我再委以重任,他要確定的,我不是陛下身邊出謀劃策的主導者,這便夠了。”

“我已提前派人出發,名義上我早就離開南京城了……就算徐鵬舉要檢舉我,連我的行程都對不上,只怕楊閣老也很難取信他。再說,對徐鵬舉來說,我又算個什麽?皇帝派來的使節,誰都能擔當,莫不是以為如此還能讓楊閣老對他刮目相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