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南大畢業等於舉人,研究員等於進士,院士等於翰林(第2/3頁)

見朝廷這方面還算做得地道,士人階層想得到的利益,大部分還是保住了,誰還願意當出頭鳥?那就只好讓那幾百個被人當槍使的家夥,自願倒黴了。

朝廷這一手,也算是分化瓦解士人,只針對腦子不清楚首先跳出來的,而且每次只改一點點,少觸動一些利益,鈍刀子割肉,把剩下的大部分反對派溫水煮青蛙。

偏偏讀書人是最自私自利的群體,想明白這個道理後,誰還燃燒自己為別人掘井。

而一旦這種認知慣性形成了,朝廷後續每次就能悄咪咪放出風聲來,比如明明只要改革三個點,但是放出五個點的風聲。

然後就等人噴,一旦五個點裏有兩個點噴得狠的,那就把那兩個點撤回,最後公布正式方案時,沒有那兩個點,只有三個點,再反手把虛空索敵噴這兩個點的人抓了革功名。

比如,朱樹人打算在大學裏同時使用華夏和歐陸的數學物理講師授課(但是歐陸講師需要配翻譯,也要慢慢學漢語。可以給緩沖期,但不會允許一直用外語教學。)

畢竟有牛頓萊布尼茲這樣的大數學家,不用白不用,當然要給他們親自上課的機會。雖然牛頓的教學水平貌似很垃圾,但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而這種舉措肯定會被人反對,因為儒家士大夫階級怎麽可能放棄對學術解釋權的壟斷?就算他們能接受新學,肯定也希望由自己人來任教,就好比國子監的司業哪能是沒有功名的人擔任呢?既然學生都要至少秀才功名,那老師更要有功名底線。

這種反抗,朱樹人當然要壓制。所以他就用了上述的釣魚手法,把噴得最兇狠的腐儒幹掉了一批。

如是用不了幾次,反對新學的最激烈的腐儒就被折騰得差不多了。

何況朱樹人實際上算是開國之君,天下都是他用武力打下來的,腐儒怎麽可能真阻撓得了他。

……

於是乎,經過一個多月的反復討論,南京大學辦學的事兒,也算是徹底定下了,包括後續的辦學規模、選址、初期科目設置、師資力量篩選條件,也都討論已定。

一開始有人建議,把校址就選在南京城內,尤其是可以在城西南角,靠著城墻外的秦淮河,跟夫子廟國子監毗鄰。

但朱樹人直接否決了這個想法。他知道秦淮河周邊是何等藏汙納垢之所,國子監監生如今又有多少是真心向學的。尤其那些花錢捐的監生,個個有錢得很,每天在夫子廟周邊就是逛窯子的。

未來南大的理工科學生,肯定家境相對不如國子監的文科生富裕,把他們丟到這個大染缸裏浸染攀比,讓他們心理不平衡,還怎麽潛心向學?

所以,朱樹人就以“時代變了,如今已是科學時代,大炮面前,所有城墻眾生平等。未來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南京城內土地狹小,新學無需設在城內,不必在意城墻保護”為由,果斷要求在城外設學。

確定要在城外大肆圈地後,又有人順勢建議就在江寧鎮上設學,因為南京西南郊一直到馬鞍山,已經有大量的研究所和博物院、重工業廠礦了,很適合作為理工科配套。

但朱樹人再次否定,他語重心長跟其他朝中重臣解釋“基礎科學和應用技術”的差異。大明科學院和江寧、馬鞍山那堆廠礦、研究所,說到底還是勤能補拙,靠實幹試錯推進科技進步的,缺乏以理論指導實踐的思想基礎。

所以,搞基礎理論研究,需要的是相對清凈的環境。不被產業界的雜音幹擾。科學院和各大研究所已經有了自己的定位了,南京大學沒必要過去湊熱鬧。

於是最後一番核算,南京大學被設置到了南京城的另一側郊外,翻過紫金山區後,在城東遠郊仙鶴山的平緩丘陵地帶另外征地建造。

這個選擇,其實也很正常。因為按照歷史的慣性,平行時空那個後世的南京城,一共也就三大片區的大學城,江南的有仙林和江寧,江北的有浦口。

而這個時代長江上沒有大橋,渡江太不方便了,所以浦口肯定是直接排除了。江寧又作為了應用技術和實驗試錯的基地,那麽南大也就只好放到後世的“仙林大學城”了。

只不過,這地方在明朝的時候,地名肯定不叫“仙林”,而是分別稱為“仙鶴山”和“放鶴林”,是後世合並簡稱了。

反正城外的丘陵旱田不值錢,朱樹人大筆一揮,甚至都不用征地,他直接把內務府在仙鶴山的皇莊撥出了幾千畝地,作為南大的建校一期用地。

當地環境林木叢雜,很是幽靜,開荒過的田地其實也不多。大學第一期辦學,人員規模也不大,朱樹人就吩咐不必過度破壞林木,直接挑選樹林當中的空地蓋房子辦學就行了。等以後丘陵旱田蓋滿了,再考慮多圈地或者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