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猶豫就會敗北(第3/4頁)

不少明軍騎兵開槍開晚了,來不及收槍換馬刀劈砍,竟被直接騎槍懟臉,一槍捅死於馬下。

這種雙馬對沖的沖擊力,灌注在騎槍之上,任你何等堅固的鍛鋼胸甲都是擋不住的,最多就是捅死胸甲騎兵後、進攻方的騎槍槍頭也會被折斷罷了。

不過,這種被直接捅死的明軍騎兵,往往開槍時比較沉得住氣、他們死前射出的子彈也就更有威脅,往往每人能死前帶走三四個滿人騎兵。

雙方竟在短短一盞茶的最初對沖中,就斃命了上千人!這殺傷速度不可謂不驚人。

酷烈的傷亡後,朱文禎卻赫然發現一個問題:鰲拜明明身先士卒,沖在這群滿人騎兵前面,為什麽他沒被手槍霰彈打死呢?鰲拜就算再勇武,難道在火槍面前也做不到眾生平等麽?

這不科學。

朱文禎凝神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鰲拜在很短的時間內,居然兩次墜馬,墜馬後發生了什麽,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分明,被敵軍其他護衛騎兵擋住了視野。

但鰲拜很快都能重新從屬下那兒弄到馬匹,上馬再戰指揮。

估計這家夥難道是破天荒地穿了三層鐵甲?所以怎麽射都是戰馬倒斃而人死不了?那還真是力大無窮的勇士了,穿那麽重的鎧甲還能殺敵。

“估計他們也是防著我軍騎兵的手槍霰彈貼臉攢射了,重要將領針對性加強了鎧甲。只能指望線膛狙擊槍的破甲能力了。”

朱文禎想到這兒,連忙把軍中僅有的一百多名使用長杆後裝線膛狙擊槍的龍騎兵,召集到了一起。

龍騎兵都是平時騎馬行軍、機動轉移,到了開打時則選擇下馬射擊的兵種,在西方火槍騎兵發展史中,也曾經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

線膛狙擊兵的子彈,當然是貫穿力比手槍霰彈強大何止十倍,只要不是現代鋼板造的防彈衣,管你幾套古代盔甲都扛不住。

此前龍騎兵無法出手,無非是沒有好的射擊機會,戰場太過混亂了。

但現在已經沒得選擇,朱文禎下令把自己的中軍旗陣立紮實了,還特地把醒目的旗幟多揮舞幾下,勾引鰲拜來沖,然後他把一百名狙擊兵全部列在旗陣正面,就等對方接近。

“諸將聽令,所有手槍騎兵在旗陣前往復沖殺、確保鰲拜沒沖過來之前,不許讓龍騎兵狙擊隊暴露在敵軍攻擊之下!

除非等到鰲拜親自帶領心腹侍衛沖擊旗陣,才許你們往兩翼撤開、讓出正面射擊角度!”

朱文禎麾下的大明騎兵也都是士氣軍紀極為穩固的老兵,不少是朱樹人帶了十幾年的老人,面對這種危局,自然也不怕死,堅決執行了命令。

雙方又沖殺鏖戰許久,傷亡愈發慘烈,鰲拜的部下始終沖不到朱文禎面前的中軍旗陣,鰲拜本人再又換了兩匹戰馬後,不得不親自帶隊擔任楔形沖鋒陣的箭頭。

“鰲拜沖上來了!全軍盯著他開火!不許躲避!”朱文禎厲聲彈壓,狙擊兵們也不顧鐵蹄隆隆的威懾,凝神瞄準。

“砰砰砰——”一百枚錐形的膛線狙擊彈在短短數息內攢射而出,對面的鰲拜眼神一眯,本能地感受到了生死威脅,卻已經來不及了。

“呃啊——”鰲拜發出了慘烈的嗥叫,竟在不足百步的距離上,身中十余彈,連同他旁邊離得最近的七八個心腹勇士護衛,一起被亂槍打死當場。

但朱文禎的冒險,顯然也隱患嚴重。那一百名狙擊兵根本來不及再上馬,已經被沖到了貼臉的位置,只能是直接插上刺刀,就地挺刺與瘋狂湧上來的滿人騎兵肉搏。

一陣陣筋斷骨折和戰馬斷腿、鐵甲撕裂的聲音不絕於耳。雙方直接硬生生撞到了一起,數以百計的滿清騎兵在刺刀之下翻滾倒斃,而朱文禎麾下的狙擊隊也幾乎沒有生還,全部在肉搏沖擊踐踏的驚濤駭浪中犧牲了。

要換掉滿清第一猛將,果然不可能完全不付出代價。

“為龍騎隊的狙擊兵弟兄們報仇!隨我沖殺!鰲拜已死!”朱文禎只覺一針血沖腦殼,直到自己需要為袍澤們的犧牲負責,指揮著旁邊的手槍胸甲騎兵對著剛剛出現混亂的滿清騎兵沖殺上去。

滿清騎兵在最初的憤怒、血仇上湧,不管不顧狂砍亂殺後,隨著那一口勇氣耗盡,鰲拜被狙殺的嚴重影響,終於漸漸蔓延開來。

滿人騎兵左支右拙,沖殺漸漸乏力,最終又丟下千余具屍體,被朱文禎硬生生殺了回來。

但朱文禎的壓力也是極大,就剛才那麽點時間,他麾下的手槍胸甲騎兵,戰死者也已經過千,還有更多傷者。要不是知道友軍很快會到,而且蒙古仆從軍也在死撐,這樣的傷亡原本已足夠讓部隊崩潰。

“陛下,不好了!鰲拜戰死了!沖不跨朱文禎的旗陣啊!還是另想它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