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顧青父親死、養母被抓◎

額頭涼涼的, 頭痛在涼涼的感覺下好受了許多。

孟真迷迷糊糊醒過來,外面天光大亮,她的額頭上敷著一塊涼涼的毛巾,窗外蟲鳴鳥叫, 浴室裏傳來流水聲。

她扭過頭看見李丹光著上半身扭了另一條毛巾正出來, 看見她醒了竟是嚇到似得頓了一下, 隨後耳朵就紅了。

“你……頭還痛嗎?”李丹慌忙抓起床邊的黑色T恤利落的套在了身上,頭還低著, 仿佛很不好意思。

又不是第一次看他光著上半身,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孟真躺在床上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是因為昨晚做的那些事情不好意思嗎?

他穿好衣服過來, 把她額頭上的毛巾換走,又敷上了一條, 被她笑的臉很紅, 又問她:“頭還痛嗎?”

沒那麽痛了。

孟真倒是好奇:“你怎麽知道我頭痛?”

“你昨晚睡的不好。”李丹說:“總是在說頭痛。”

“是嗎?我不記得了。”孟真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她只記得昨晚很累很累, 渾身黏糊糊的睡一會兒頭疼一會兒,原來她還說了夢話嗎?

李丹望著她,下意識的問:“你都不記得了嗎?”

昨天晚上的事,全部不記得了?

寂靜的房間裏,孟真瞧見他嘴唇上有一點小小的傷口, 記起來一些, “昨晚我咬傷的?”

李丹臉就更紅了。

她記起來,昨晚她和李丹都失控了, 吻的太厲害她咬傷了他的嘴, 然後……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好像都發生了。

孟真記不太清楚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 已經換上了幹凈的睡衣,手上、腿上也是清理過的,沒有一點昨晚黏糊的痕跡,連房間也是整理過的,她的耳墜、項鏈規整的收在床頭的盒子裏,只有床單上星星點點的水印提醒著昨晚不是做夢。

不用問也知道是李丹收拾的。

她陷在枕頭裏看著李丹,他臉頰上都有一道抓痕,她擡起手看見自己指甲裏還有一點點紅色血跡,憑著僅存的記憶她伸手輕輕勾起了李丹的衣角。

他緊張的抓了一下她的手,臉紅的快要熟透。

果然他的腰上也有抓痕。

孟真很抱歉,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愛抓撓和咬人,“疼嗎?”

“不疼。”李丹很想告訴她,那些痛也是快樂的,甚至是更快樂的,他難以形容,也難以說出口。

只是放下她的手,從桌子上取過來一杯蜂蜜水給她:“我剛剛弄好的,解酒。”

孟真看見桌子上,他還擠了一杯橙汁,是在哪裏學來的?

她伸手接過蜂蜜水,手指無意識在抖。

李丹下意識握住了她顫抖的手,皺眉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孟真解釋說:“昨天沒吃藥的反應,一會兒吃了藥就好。”

她接過水,說的那麽雲淡風輕。

李丹看著她纖細漂亮的手不自控的抖著,眉頭越皺越緊,在接過她的水杯後沉默的抱住了她,她好瘦,像脆弱的刃,她吃了多久的藥?她還那麽小卻像是吃了很久的藥。

她不該這樣痛苦。

他在這一刻恨自己的寡言和笨拙,如果是顧蕭、是肯尼或者是鄭蘭都會說些什麽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說什麽,他握著她顫抖的手,包裹在掌心裏,就那麽沉默著。

她把臉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柔軟的臉頰像小羊一樣蹭了蹭他的脖子:“沒關系李丹,這沒有什麽。”

他碎掉的心一點點被融化,被她這樣依靠著,哪怕是短暫的幾分鐘也是天大的幸福。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多,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孟真知道鄭蘭和肯尼肯定在等她,就起身去浴室裏洗漱,進了浴室就看見昨天她穿的衣服,包括內衣、內褲全被洗幹凈掛在了浴室的空調下,幾乎快幹了。

連衣裙被熨燙的平平整整。

她忍不住回頭看桌子邊的李丹:“你一晚上沒睡嗎?”怎麽能幹這麽多活啊。

李丹頓了一下,“睡了。”

可事實上在她身邊,他怎麽可能睡得著,對他來說每分每秒都很珍貴。

而且她昨晚一直在說頭痛,在叫哥哥。

他不忍心。

孟真洗漱完出來接了個電話,是她的老朋友顧青,她接起來就聽見顧青很糟糕憔悴的聲音。

他說:“孟真,你想要我怎麽做?怎麽做你才能解恨?”

孟真坐在了沙發裏,李丹的眉頭緊緊皺著,遞了藥給她,看著她服下。

顧青頹然的在說:“我們之間的恩怨你想怎麽報復我都可以,但這和顧坤和顧家沒有關系……顧家的廠子被查封,廠子裏的、公司裏的人全部會失去工作,倉庫裏那些成品貨物都是這些人的心血,現在積壓著等著銷毀,孟真,顧家倒台會連累無數普通人……”

真偉大。

“你連累的人還少嗎?”孟真吞下苦藥,靠在沙發裏說:“顧青,要想求我網開一面就要有求人的姿態。”